姚思浅趴在窗台上, 像只乖巧的小猫儿,望眼欲穿地等着魏旻言回来。
魏旻言看向她,只觉得时间好像一下子回到了成亲前那天, 他们隔着菱格纹的窗棂四目相对。只是, 她今儿个看起来似乎格外疲惫。
“在等我?”
姚思浅撇了撇嘴, 假装嫌弃地说道:“那不然你当作我闲着没事儿,在这看风景么?”
魏旻言轻轻揉着她的发顶, 语气带有几分严格,“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嗯?”说着, 他便把大手往下一滑,正巧盖住她的眼帘。 “自己瞧瞧, 你这双眼睛都累得无法对焦了。”
魏旻言本来也不过想逗一逗她, 却怎么也没想到,姚思浅纤细的双肩竟开始微微颤动。紧接着, 他的掌心就感到一阵湿润的触感。
虽说他多少也觉察出来,姚思浅今日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可真见了她哭,还是难免手忙脚乱。
他探出手,在姚思浅的眼角胡乱抹着, 连带她的耐心也一并抹尽。
便见她陡然止住哭泣, 呜噎出声, “你个傻子,究竟懂不懂得安慰人啊!”
闻言,魏旻言非但不气恼, 反倒笑了笑说:“还有精神骂人,挺好的。”一顿,他眸中的笑意顿时锐减,声音也沉了下来,“我总觉得,咱们成亲以后,你这性子成熟了不少……”
“到底是我没能将你保护好。”
姚思浅叹了口气,说出口的话叫人分不清是玩笑,抑或是认真。 “不成熟行吗?我差点就以为自己是要当娘亲的人了。”
魏旻言心知她介意此事,也只得宽慰道:“不急,我们都还年轻,早晚能有孩子。”
姚思浅听后,却不住地埋怨,“现在是不急,可以后呢?”
“寻常人家的夫人,若是过门三年肚子不见动静,都不免遭到夫家嫌恶。更何况身处在皇室,这事半点由不得你我。”
魏旻言是个正常的男子。过去二十年来不和女子亲密,与其说是毫无色欲,倒不如说其他人都挑不起他的性致。
婚后,姚思浅也很习惯他搂着自个的腰身,于她耳畔低诉些情话。
但她却不知道,魏旻言所沉溺的并非她纤细的腰肢,而是每当他像这样搂紧她时,都能感觉两人的心脏靠得更为贴近。
然而,他这次不同于以往,就只是紧紧地拥抱着她,什么也不说。
不知过了多久,姚思浅才红着脸嗫嚅道:“好啦好啦,我都明白的,非到不得已时你不会负我。”
“你若是真明白了,又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姚思浅推推搡搡的,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好,好,我明白你永远都不会负我,行了吧?”一顿,“这个姿势,实在抱得我有点别扭……”
魏旻言这才发现自己抱得过于用力,以致她整个人几乎是微微后仰着的。
怪不得说别扭了,只怕是背脊支撑得酸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