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亭珺乍一听,嘴角便僵在不上不下的弧度,想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模样十分难堪。
但好儿郎敢爱敢放,他沉默良久后,却是屈膝跪地,行了个叩首的大礼。
“臣明白了。”
“若太子妃娘娘不嫌弃臣愚笨,往后就让臣当作您的娘家后盾。臣,愿用一生追随娘娘左右。”
即便陈亭珺费尽心力想摆脱难过的情绪,微微颤抖的声音仍旧出卖了他的内心。
姚思浅见状,不禁窝心地漾起微笑来,“这么说就有些生分了。你我之间,早已情同姐弟。”
“说的也是。”他语气微顿,道“今后,你那里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往我陈府递个信儿便是。”
“我这一不干政,二不管家,每天无所事事的,想来也遇不上什么麻烦……”
话至一半,姚思浅却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改口道:“眼前倒是有个事情,只是不很容易。”
“你讲讲看。”
姚思浅也不与他绕弯子,张口直言,“我和太子的婚事近了,能否让华城公主留下来观完礼后再去北芩?”
闻言,陈亭珺仅仅思索片刻,便爽快地应承下来,“这和亲的日程向来是礼部在与北芩交涉。凭我陈家的人脉,这事儿不成问题,你且放心吧。 ”
“多谢。”
姚思浅这厢刚刚松了口气,东宫那里便得了风声。
这会儿,梁湛听着下人的禀告是越听越气,越气越恼,只恨不得立刻冲去英国公府质问当事人这是怎么回事。
人都还没过门,就敢跟陈家的小少爷纠缠不清,以后岂不是要上天?偏偏,里头那位主子一心悬在太子妃的身上,也未必肯听得进劝言。
万一说错了话惹得殿下不快,遭殃的是自己。但是不说么,他又吞不下这口气。
梁湛不知不觉间开始来回走动,步伐走走停停。
起初,魏旻言还无心理会,但那串脚步声实在过于烦人,扰得他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不满,猛然抬起头,喝斥道:“站住!”
“心浮气躁的如何成事?”
梁湛听后,也知道是自身有错在先,就躬身请罪道:“臣知错。”
魏旻言抬眼轻瞥他几眼,见他面上略有难色,便不再多加责备,只说:“罢了,你平时也不像个急躁的人。说吧,什么事情竟叫你这般为难?”
既然殿下已经发了话,梁湛也只得照着现有的资讯和盘托出。
说完,他本以为魏旻言免不了要大怒一场,却看后者停顿半晌,冷冷地问道:“他们谈的什么,可听清楚了?”
“没有,我们的人离得远,瞧都瞧得不甚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