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柔光是想像魏旻言在听闻这件事时,愤怒又羞愧的神情,便抑制不住越发上扬的嘴角,笑容阴鸷。也就在这个当口,她冷不防地撞见魏旻德亲手扶起跪在正殿前的舜华。
大约是跪的时间长了,舜华骤然一起便有些站不稳身子,摇摇晃晃的,半歪倒在魏旻德的肩膀上。后者似乎也不介意,甚至伸长手臂去揽着她纤瘦的腰肢,让她能将整个身子靠在自己怀里。
“贱/婢。”
前世,魏旻言一直洁身自好,压根儿不可能做出大庭广众之下与婢女卿卿我我这类,上不得台面的举动。因此,即便算进上辈子,姚思柔也未曾亲眼见过这样荒唐的场面。一时间气血顺不过来,竟是直接气得晕了过去。
周围的仆从见状,纷纷乱了手脚,只知大声叫喊道:“王妃,王妃……快,快来人把王妃娘娘抬进屋里啊。”
这厢,寿王府正陷入一片混乱当中,而那头的英国公府却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氛围。
按照常理而言,新婚的妇女由丈夫陪着回门后,会在娘家歇上一晚。尤其是像英国公府这样的勋贵人家,多半都会一再地挽留女儿以示疼爱。
但,姚思柔偏偏连午膳都没用便径直离开,似乎片刻也不愿意多待,惹得老夫人和英国公都颇为不满。
红杏点着些许安息香,待沁人心脾的香气盈满了整个室内,才幽幽地说道:“小姐别怪奴婢多嘴,实在是王妃娘娘今日这事儿做得不地道。”
姚思浅难得的没有反驳,而是顺着她的话道:“姐姐近日的态度确实有些古怪,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地。”
“小姐请恕奴婢直言,”红杏正色直言,“寿王殿下和太子爷出自异母,关系向来不甚亲近,小姐还是多少留个心眼为好。”
红杏说得十分委婉,其实他们兄弟哪里是不甚亲近,根本关系恶劣极了,道是相看两相厌也不为过。
红杏担忧姚思浅不明白事态的严重,遂加上一句,“女子出嫁从夫,王妃即使事事向着寿王殿下也是应当的。”
言下之意便是暗指着,姚思柔因为受了魏旻言的立场影响才有所转变。
话落,红杏却迟迟没有等到姚思浅的回应。正打算开口询问,却见她轻轻皱了眉,语气带着一丝命令的意味道“别出声!”
下一秒,窗外的层层树林间似有黑影翻身而下,惊起了停在枝头打盹的鸟儿,也打落一地的落叶。
“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