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安瑾满面落寞,“小皇叔……前朝帝王自称孤,到了如今,朕深切感受到何为孤,小皇叔一走,朕孤身一人守着这龙椅有何意义?若是外戚强势,朕该怎么应对?”
凤北诀不为所动,“陛下,在其位谋其职,自古帝王皆孤独,坐上了龙椅,便要担起其赋予的一切,本王相信陛下能成为千古明君。”
再找不到理由,凤安瑾叹了口气,“朕皇后的父亲是镇国将军,一直在南疆平乱,但南疆乱党太多,恐有动荡,小皇叔离京前,再帮朕做最后一件事,去南疆平乱,平了乱党,又能平摊军功,防止镇国将军军功过盛导致外戚强势。”
凤北诀没有开口,凤安瑾再接再厉道:“小皇叔答应过母后,要助朕坐稳江山,乱党不平,朕如何能稳坐?”
凤北诀抬眼,“最后一件,仅此一件。”
凤安瑾知道凤北诀这是答应了,瞬时喜上眉梢,“仅此一件,这件事一了,朕保证不阻拦小皇叔回北疆。”
“下旨吧,本王随时可以应战。”凤北诀深深看了凤安瑾一眼,凤安瑾与先皇,真是两个极端,先皇怯懦毫无主见,而凤安瑾精于算计,心思深沉。
不过,凤安瑾心思再深沉,也瞒不了凤北诀的眼睛。
凤北诀知道凤安瑾顾忌他在北疆的势力,担心让他回北疆是放虎归山,所以让他去南疆平乱,拖延时间设法瓦解他手中的军队与权力。
既然如此,他便遂了凤安瑾的心愿。
安舒曾经问过凤北诀,为什么要替皇帝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为什么不安心做个闲散王爷。
凤北诀回答说,试过,没用,而且他答应过一个人,要辅佐凤安瑾看河清海晏。
从前确实难以脱身,但如今凤北诀大仇得报,凤安瑾希望他做个没有威胁的闲散王爷,正合他意。
待南疆乱党平息,便是河清海晏,这段时间,凤安瑾若是能设法瓦解边关的政权,限制边关将领,凤安瑾的手段也就达到了一定的境界,稳坐江山信手拈来。
如此,他算是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从此与皇室再无牵扯。
凤安瑾召来秉笔太监拟旨,“朕就喜欢小皇叔这股魄力。”
凤北诀拿着命他出征南疆的圣旨回府,交在安舒手中。
安舒不明所以的接过来,问:“这是什么?”
“圣旨,八月十五过后,我要去南疆平乱党。”凤北诀心底冒出另一种陌生的情绪,若没猜错,这种情绪叫做心虚。
安舒拿着圣旨,半晌才道:“又去打仗吗?”
“舒儿放心,本王一直谨记舒儿教诲,以自己的安危为上,定会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