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安瑾将萧依秋的态度看在眼里,心脏仿佛猛地往下沉入深渊。
毅亲王已经警告过他,要是请辞一事发生任何意外,事情便会昭告天下,他当然不会傻到让杀手去刺杀毅亲王,说这话,不过是为了试探他的母后。
而他母后的反应,印证了毅亲王所言非虚。
凤安瑾问:“成王败寇,有何不齿?”
萧依秋暗自定了定心神,“皇上与毅亲王龃龉颇深,若毅亲王一家出事,明眼人一看便知是皇上手笔,皇上恐怕会落得一身骂名,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到时皇室血脉微薄,又失了民心,恐有内乱。”
南疆异族虽暴动频发,但萧太后这个理由不免有些牵强,凤安瑾已不想再说,将事情撕开放到明面上讲,他与母后都会难堪至极。
“既然母后这般说,那朕就准了毅亲王。”
萧依秋心里松了松,“准吧,不要派出杀手,这些年毅亲王有意限制,我们手里,根本没有能与凤霄羽为敌的杀手,派出去也不过是白白送死。”
“朕知道,母后放心。”凤安瑾应下,他手里的杀手不足以刺杀毅亲王,但可以去打探情报,待他找出证据将其销毁之时,就是毅亲王父子命绝之日。
他不允许世上有能威胁到他的东西或人存在。
想着,凤安瑾看了一眼萧依秋,他的母后,他应该还是能相信的,毕竟,如果事情败露,他死,母后也活不了,甚至累及萧家株连九族。
回到乾元殿,黄门来报:“皇上,有位叫安宁的妇人求见。”
凤安瑾道:“领她进来。”
安宁一身素净,朝凤安瑾盈盈一拜,“民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如意安康。”
永澜侯自绝,安宁又与凤霄羽和离,安宁成了彻彻底底的平民,曾经金玉为钗锦衣加身,如今素衣木钗,倒平添姿色。
凤安瑾心下燥郁,没了风花雪月的心思,问:“你来找朕,有什么事?”
“民女想求皇上保民女家人平安,南疆乱匪横行,流放之路凶险,求皇上下令照应一二。”
凤安瑾嘴角动了动,“流放的犯人数不胜数,朕为何要特意照应你的家人?”
安宁死死咬着下唇,将尊严尽数丢弃,“民女已孑然一身,只要皇上让民女的家人平安到达,民女任由皇上处置。”
凤安瑾走到安宁跟前,俯身挑起她的下巴,眼神在她脸上肆意舔舐。
安宁眼神躲闪,并未去看凤安瑾,倒被凤安瑾盯得有些不安,喉头不由得咽了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