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眼中满是厉色,她从小到大都是极受盛宠的掌上明珠,前辈子就算安舒算计她,也只能忍辱负重偷偷摸摸,怎么敢直接上来打她的脸?
她低头,附在安舒耳边轻声道:“呵呵,怎么不继续装了?你不是很会演吗?那次粉红药瓶,我竟天真的以为你改邪归正了,还内疚了许久,结果呢?你竟跑去找羽世子告状,让他觉得我是个恶毒的女人,到底谁恶毒,你我心知肚明。”
安舒没有试图解释,安宁已经因为种种不如愿,逐渐变得偏执。
解释,只有对想听的人解释才有用,而安宁,有着前世的记忆,先入为主对她有着极大的偏见,绝不会想听她解释,她解释什么,在安宁听来都是强词夺理。
否则,也不会一直将无辜的人拉下水。
安舒抬眼,朗声道:“世子妃,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出嫁从夫,现在你我的身份不是嫡出大小姐和庶女,而是毅亲王世子妃与镇北王妃,我,是镇北王妃,是你的长辈,你心肠狠毒,长辈教你做人理所当然,晚辈打长辈,却是大逆不道。”
说着,安舒继续出击,“这一巴掌,教你尊敬长辈。”
有了身份压着,旁边的侍女也不敢上前插手,一个不好,她们就会背上顶撞镇北王妃的罪名,和翠珠落得同个下场。
安宁气急,已然不管不顾,扬手欲推安舒,却被人捏住了手腕。
来人是凤北诀,他下朝准时回府用膳,听闻翠珠出事,安舒赶往永澜侯府,便立刻跟了过来。
安宁显然没想到镇北王会插手后宅之事,挣了挣没能挣脱,冷着脸道:“本妃不过是处置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婢子,犯得着惊动镇北王?难道镇北王要对我一个弱女子动手不成?”
凤北诀看到安舒脸上的的巴掌印,脸色沉了下去,“王妃说得没错,刁蛮狠毒的小辈,确实该教训教训。”
说罢,反手给了安宁一巴掌。
凤北诀是习武之人,他的一巴掌,与安舒的一巴掌不可相提并论,这一巴掌直将安宁打得眼冒金星,脑子里嗡嗡作响,世界都失去了声音。
安宁近乎晕厥过去,整个人瘫软在地。
周遭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她们这后宅生存多年,男子普遍认为与女子计较有失身份,若不出什么大事,不会轻易插手后宅之事,更别说亲自动手打人。
而这镇北王,竟然打侄媳妇儿的耳光?
安宁缓了缓,恢复些许,满面呆滞。
凤北诀居高临下看着她,“谁说本王不会对女子动手?在本王这里,无论男女,都是人,是人,便平等对待。”
安舒呆愣住,不可否认,镇北王的一巴掌,比她那绵软无力的巴掌要解气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