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安舒与那个叫颜玉的男孩大眼瞪小眼,安舒清清嗓子,道:“颜玉是吧?”
颜玉低眉顺眼,看上去无比乖顺,“回王妃话,正是,若王爷不喜欢,可给奴家赐名。”
安舒道:“你自由了,走吧。”
谁知颜玉突然跪倒在地,“求王妃饶了奴家,奴家会安安分分的……”
安舒打断颜玉,道:“我不把你怎么样,毅亲王把你送给镇北王,应该是为你赎了身的,你从这镇北王府出去,就是一个自由人。”
颜玉头磕得脆响,“王妃有所不知,为奴家赎身的人,警告过奴家,若是从镇北王府出去,就让奴家生不如死,求求王妃,给奴家一条活路,只要给奴家两顿饭吃就行,奴家吃的不多。”
眼看颜玉都快要把自己磕出脑震荡了,安舒示意家丁拉住他,“先起来说话。”
“奴家真的不想死,王妃不答应奴家就不起来。”颜玉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别看颜玉骨架纤细,劲儿却出乎意料的大,家丁拉了几下都没能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起来说话。”安舒声音沉下去,严肃道:“你要是再像这样撒泼打滚,我就让侍卫直接把你丢出去。”
颜玉立马噤声,乖乖站起来,却还是抽抽噎噎。
安舒只觉得脑仁疼,“别哭了。”
“可是奴家忍不住……”
安舒对此完全没招儿,“……行,先告诉我,你几岁了?”
颜玉抹抹眼泪,“奴家今年十三,还没有□□,很干净的。”
“……”
安舒叹气,十三岁,完全就还是个孩子,还比她弟弟小一岁,却张口说出这种话。
“你几岁进的赤菊坊?”
颜玉答:“九岁,奴家家里穷,闹饥荒没吃的,爹娘就把奴家卖了,他们说奴家长得好,要比别人多卖好几两银子。”
安舒与颜玉说话,颜玉止住了抽泣,说起自己比旁人值钱,语气中透出几分自得。
“颜玉不是你的真名吧?你原来叫什么?”
说起这个,颜玉有些难为情,“我……原来叫铁柱,还是现在的名字好听。”
安舒见他神色举动皆近女态,“都行,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既然暂时不能出去,便等王爷回府再说。”
而后对翠珠道:“先带他下去安顿。”
“多谢王妃!”颜玉大喜过望,随着翠珠下去了。
傍晚,凤北诀回府用膳,安舒与他说起此事,问道:“要如何处置?”
凤北诀漫不经心,“王妃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这种事情无需过问。”
“我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处置,才来问问你的。”安舒无奈,要是她知道怎么处置,白天就处置了,何须等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