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知晓凤北诀赠钻一事,心中难免诸多联想。
凤北诀会帮他,或许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他的母后。
想到此处,凤安瑾袖口下的手紧握成拳,他这个皇帝当得可笑,竟要自己的母后去招揽权臣才能坐上龙椅。
听闻凤安瑾发问,凤北诀只道:“无事,我与太后自幼相识,许久未见,借此前来问个安。”
凤安瑾敛眸,“皇叔倒是重情重义。”
凤北诀不置可否,“晚宴即将开始,本王先行一步。”
回到正殿,老远就看到他的王妃端坐席间,眉如新柳明眸善睐,面容娇艳顾盼生姿,殿中娇姝满座,不及她半分颜色。
凤北诀对自己的眼光大为满意,他选的用料与样式,穿在他的王妃身上,是对相得益彰一词的最好诠释。
见凤北诀回转,安舒情不自禁展开笑颜,“你回来了啊,还有事要去办吗?”
凤北诀在安舒身侧坐下,“无事了。”
“那就好。”安舒像吃了定心丸,方才凤北诀走开,不少人往她这边看,看过之后便交头接耳,也不知是不是在说她坏话,着实让人如坐针毡。
有了镇北王在身旁,旁人应该就不敢再对这边评头论足。
时辰差不多,就听正殿外阉人尖声高喊,“皇上驾到!”
这一声,殿中所有人仿佛得了命令,整齐划一的起身,弯腰行礼。
“皇上万岁!”
皇帝缓步走到上首落座,两手虚扶,“平身。”
众人闻声,直起身子却不坐下,对上首与皇帝同座的太后见礼,“太后千岁!”
“免礼。”
“赐坐。”
待所有人坐下,内侍总管便请奏皇帝可否开宴,得皇帝许可,内侍总管一个手势,待命的宫女太监鱼贯而入,按各府坐席而分,上同样的菜式。
这些宫女太监脚步整齐,动作迅速却轻巧,连上多道菜一点磕碰的声音都没有。
镇北王府的坐席只坐了安舒与凤北诀两个人,面前的矮桌上菜式并不比旁的少,满满一大桌。
场面极其壮观,安舒暗自咋舌,她像是第一次进大观园的刘姥姥。
萧依秋落座后便转眼打量安舒,她对安氏京都第一闺秀的名头有所耳闻,但没有仔细注意过。
当年她也曾是京都第一闺秀,随着年岁增长,明白这名头不过是年轻人之间无聊起哄而来,没有什么好值得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