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皇上。”
安舒随着许长史行礼,凤安瑾微微颔首,“免礼。”
皇帝留膳一事,许长史已安排妥帖,只等凤北诀回府便可用晚膳。
安舒随着两人走了几步,凤安瑾回头看她,“朕与皇叔有事要谈,烦请王妃自行回避。”
“臣妾告退。”安舒没有一丝迟疑。
她本来准备跟着去吃晚饭的,想见识见识皇帝都吃什么,但也不是必须要去。
既然皇帝嫌她碍事,那她还是回长辉院跟翠珠一起吃吧。
凤北诀没有开口,目送安舒离开。
他的王妃平凡得一无是处,却是干净澄明,他不希望那双清透的眼睛沾染任何尘埃,而皇室中人尽是肮脏。
凤安瑾将凤北诀的神色看在眼里,顺着凤北诀的目光,只见一抹窈窕背影摇曳远去。
凤安瑾垂首轻笑,这倒是有点意思。
饭桌上,凤安瑾悠着凤北诀推杯换盏。
酒足饭饱,凤安瑾摒退左右,递给凤北诀一本名册,“皇叔,这是朕收集的名单,尽是毅亲王党羽,这满朝上下皆视朕为无物,朕能仰仗的,只有外公与皇叔。”
凤北诀没有去接,“皇上希望本王怎么做?”
凤安瑾面色沉着,“朕,希望皇叔能做朕的利刃,清君侧,镇山河。”
……
长辉院。
吃饱了就困,安舒躺在榻上,一个迷糊睡了过去,待醒过来,天色已经黑透了。
翠珠可能是看她睡得香,屋里就没有掌灯,只给她盖了一床毯子,木炭烧得很旺。
安舒欠起身子,身上的毯子滑落,正弯腰去捡,一只大手先她一步抓起毯子,凤北诀沉沉的声音传来,“困了怎么不去床上睡?”
“躺的时候不困,只想随便躺一会儿来着。”安舒打了个哈欠,感觉凤北诀身上带着寒气,便问道:“王爷现在才回来?是皇上拉着说话不放王爷走么?”
凤北诀居高临下看安舒,光线昏暗看不具体,入眼只是大体轮廓,线条蜿蜒柔美。
看了片刻,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道:“皇上没有不放行,只是让本王去杀几个人,才耽搁了些时辰。”
果然看到榻上的女人抖了抖,却还故作镇定,“王爷杀了谁?”
“几个碍事的赃官。”
凤北诀在榻尾坐下,安舒闻到一股清冽的酒香,酒本是烈性之物,混着凤北诀身上独有的气息,竟是带着冷意。
安舒问:“王爷是喝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