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舒虽是庶女,但因着姜氏是贵妾,又与侯府受宠的嫡女安宁交好,以往总是自诩比其余庶女高一头的。
安舒被永澜侯当做棋子赐婚给镇北王,大伙儿面上不说,其实心底都在暗爽,当真是报应上头。
那镇北王如今是一个昏迷不醒的活死人,嫁过去只能守活寡,若镇北王醒来,安舒估计也讨不了什么好。
镇北王号称鬼面修罗,据说奇丑无比,常年以恶鬼面具示人,而且心狠手辣,曾经胡人给镇北王送过一个美人,那娇滴滴的女子第二天就被活活剥皮挂在了城墙上,实属骇人听闻。
安舒从马车上下来,姜氏上前牵她,其余几人也围了过来。
安舒抬手,让翠珠把带来的回门礼交给姜氏。
不是她自掏腰包,而是用镇北王的俸禄。
王妃的份例有限,但回门礼要算在镇北王的头上,镇北王府上管事没有拒绝的道理。
看到安舒带了整整一马车回门礼,几个姨娘庶女眼神有些变了。
她们做女人的,无非就是想嫁一个好人家,能做嫡妻主母,管着家中财政和大小事务。
但她们生来已经低人一等,每天在嫡母手底下过活,事事身不由己。
安舒原本也只是一个庶女,被迫嫁给镇北王那个心狠手辣的活死人,她们免不了幸灾乐祸,可也眼红安舒能做王妃,可以肆无忌惮支配镇北王的一切。
“舒姐姐,你回来啦!镇北王有没有与你一起?”
“你瞎说什么呢?镇北王昏迷在床,如何能陪你舒姐姐一起回门?”
“谁也不知道镇北王会不会醒来嘛,心儿只是好奇,听闻镇北王常年面具示人,想着成了姐夫便可一睹风采,看看能将弱质女流抽筋扒皮的人是何等模样。”……
回正厅的路上,几人一唱一和,将安舒所有痛处都踩了一遍,姜氏脸色难看,却又不好发作。
安舒只是淡淡笑了笑,“王爷龙章凤姿俊美如俦,如今看着倒是赏心悦目,就是不知道醒了会不会把背后编排他的人抽筋拔骨。”
叽叽喳喳的几人声音不由得收了许多,还是有些害怕镇北王醒了安舒会吹枕边风。
安舒低眼,为争一口气说出刚才的话,可她心底知道,镇北王不会醒了。
无论他昏迷之前如何令人胆寒,今后都不会再有。
“阿和呢?”安舒有点想念安屈和这个弟弟,他却没来接自己。
姜氏笑道:“阿和还在国子学,这就让人叫他回来。”
“别别别,让他专心上学吧,我会在家待上些时日,不急这一时半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