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舒白了翠珠一眼,原主说得没错,翠珠话果然很多,这就打听上了。
一碗参汤喂尽,秦训转着轮椅去拿热水和毛巾,“是属下不让他们进正院的。”
“为何?”翠珠究根问底。
秦训却没有再回答。
安舒手肘拐了拐翠珠,让她少说两句。
捋捋这半天接受到的信息,安舒大约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这镇北王府,是镇北王被接回京城皇帝才赏赐下来的,王府里太监、仆妇、丫鬟林林总总上百人,皆由内府司按照圣旨安排。
王府上下除秦训外全是生人,没有一个是镇北王带来的亲信。
镇北王的政敌想要镇北王死,毅亲王首当其冲。
毅亲王是又摄政王,把持朝政数年,往镇北王府上百下人中塞几个眼线和杀手简直易如反掌。
秦训不让这些下人近身实属正常。
安舒的父亲是永澜侯,永澜侯与毅亲王走得比较近,此时秦训不回答翠珠也在情理之中。
若不是今日镇北王御赐大婚形势所迫,秦训断然不可能离开镇北王身边,让旁人有机可乘。
秦训可能一直守护在新房周围,才会听到安舒的呼救后及时赶了过来。
那边秦训取了铜盆,倒上热水,仔细揉搓着毛巾,岔开话题,“王妃,属下要为王爷擦身清理秽物,怕污了王妃的眼,还请王妃暂时回避。”
看秦训拖着残躯小心翼翼的看护镇北王,安舒心里突然哽得慌。
秦训还不知道,无论他如何挣扎,镇北王的死都已成定局。
“没关系,我帮你吧,翠珠,再去打一盆水来。”
安舒挽起嫁衣广袖,上前帮忙把铜盆端到床头的柜子上。
秦训行动不便,平时擦身喂食都是把要用的东西放在大茶盘上带过来放在桌上,再靠自己一次次去拿,现在有安舒帮忙倒是省事了许多。
“呃……”
虽然动了恻隐之心主动来帮忙,但安舒放下脸盆后,不由得举着两只手看向秦训。
倒不是她没见过男性裸体,前生辍学后做过保健按摩师,家里人就让她照顾瘫痪在床的爷爷,为爷爷擦洗按摩过身子。
但是爷爷和镇北王完全不能一概而论。
如今面对一个昏迷不醒的年轻陌生男人,她要帮忙脱衣服再擦身子有点无处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