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将近,司礼苑浩浩荡荡送来御赐聘礼,留了人在永澜侯府指点。
镇北王是皇室直系,是当今皇上的小皇叔,成亲一切礼仪都要按亲王级布置。
安舒基本上算是被禁足了,司礼苑的礼教嬷嬷每日天不亮就来她屋里,从早到晚教她皇家的规矩,教她做一个王妃要如何站行坐卧。
虽然不禁足她也不出门,但礼教嬷嬷特别凶,让人心底发怵。
“今日所说二小姐可有记住?”
礼教嬷嬷除了教她规矩,没有任何一句多余的话,脸上从未见过笑容,皱纹就像是刻在上面一样纹丝不动。
“回嬷嬷话,我都记住了。”
此时已经月上中天,安舒顶着茶杯听了一天训诫,累得她差点一路走好。
“那二小姐歇息吧,老奴明日再来。”
安舒示意翠珠,拿了一锭银子塞给礼教嬷嬷,盼着礼教嬷嬷改天来晚一点,或者走早一点,再或者稍微不要那么实在。
礼教嬷嬷没有收下,依旧冷着个脸,“二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嬷嬷这几日起早贪黑教导我,实在辛苦,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给嬷嬷买些补品补补身子。”
安舒心里忐忑,学着说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
难不成这礼教嬷嬷如此正直视金钱如粪土?那她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礼教嬷嬷面上神色松了松,将银子藏进袖口,“老奴谢过二小姐。”
“嬷嬷不必客气,都是应该的,嬷嬷早些回去歇息。”
送走礼教嬷嬷,安舒瘫倒在床上,像一滩水,任由翠珠把她翻来覆去的擦脸洗脚。
翠珠看到安舒这个模样,知道她是累极了,便上前为她来回按按腿脚。
“唉……我可怜的小姐,本来不该遭这个罪的,那大小姐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啊!她为何突然处处针对小姐?难道是因为毅亲王世子?小姐可是连世子妃的嫁衣都绣好了的,如今就用不上了。”
“呃……算了吧,我现在算是御赐的镇北王妃,说这个话不太合适,被别人听见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安舒庆幸,还好嫁给镇北王不需要她自己绣嫁衣,司礼苑送了王妃制式的嫁衣过来,不然她大概要披块红布就出嫁。
原主野心勃勃,不动声色绣好了世子妃的嫁衣,是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把安宁挤下去的。
如今这身嫁衣该怎么办?
安舒打开衣柜,拿出那身大红嫁衣,不得不说原主绣技精湛,看上去针脚细密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