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上头,安舒几乎听不清凤霄羽在说什么,只听到了会死。
没错,如果她没忍住染指了凤霄羽,那她就会死,而且死得很凄惨。
安宁这个大傻子,剑走偏锋下什么药?
安舒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一边挪离凤霄羽一边在心里骂安宁,嘴上不受控制就说了出来。
她能听见自己的声音,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下误会大了,她怎么敢在凤霄羽面前骂安宁?
听到安宁的名字,凤霄羽脸色更加凝重。
安舒中了一种名为“七日欢”的媚药,有种独特的香味儿,不认识七日欢的人闻到只会当做熏香,七日欢并非中原所出,京城很少有人识得。
大约半年前,凤霄羽杀过一个北疆毒人,从毒人身上搜刮出所有药品,这七日欢便是其中之一。
北疆毒人是镇北王所饲,随后他就遭到镇北王的暗卫追杀,安宁救了他,疗伤取药时安宁问过他粉红的药瓶是什么,他如实告诉了安宁。
离开时走得匆忙,很多东西都没带走,包括那瓶七日欢。
而安舒头发上,尽是七日欢独有的气味儿。
凤霄羽一沉吟的功夫,安舒已经挪出去一段距离,一头栽进大水缸里,溅一地水花。
这是练武场,供一队护城军饮用的大水缸对安舒来说足够宽敞,整缸凉水算是缓解了她一身燥热。
凤霄羽脸色不好,不知为何动作都带了几分火气,上前将安舒捞出水面,安舒刚喘没两口又被塞回缸里。
如此反复,一个时辰之后安舒体内的药力才开始减退。
安舒硬扛过了药效,整个人虚脱乏力脸色苍白,浑身抖得像筛糠。
凤霄羽拿过一身士卒的衣服递给安舒,“换上。”
安舒哆哆嗦嗦推出去,“不……不用了,天气很热,我出去晒晒就干了。”
凤霄羽也不强求,“今天的事只有你我知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安舒苦笑,她懂,她都懂,看凤霄羽的神色,应该是知晓这药是什么,这是在警告她不要妄想告发安宁。
“我知道了,我会就此忘记这事。”安舒无奈,别说她不敢且没能耐,就算是想告发安宁,也找不到证据。
安宁是个聪明人,在众人面前设计了一出意外,给她下药之后,顺势将药瓶整个儿的打碎,再借处罚之名,让丫鬟擦二十遍地板。
她头发上残留的药,也被凤霄羽摁在水缸里涮了个干净。
从头到尾没留一点痕迹,根本无迹可寻。
她倒是可以去找安宁,让安宁再调一份同样的香料,但安宁肯定早已想好了后手,就等着她上门找事,然后啪啪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