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总算知道修真看她的眼神为什么怪怪的了,也总算猜到不战天时从他口中而出的“容器”是什么意思了,但恐怕还远远不止如此。
修真自觉自己一番好意,谁想仓羊听了却怒不可遏,修真一席话还没说完便生生打断了:“我不喜欢!”
修真像是认准了他会拒绝,面上波澜不惊继续道:“她虽然是个小丫头,但确实是……”
“够了!”说话声又再次被打断,仓羊闭了闭眼,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师弟,你入魔了。”
闻此修真愣了愣,随后竟大方认了:“是,我入魔了,我的心魔此刻便被压在魔族之地,和那魔尊一起。”
这下轮到仓羊愣住了,他将这句话咀嚼了好久,心知他这位师弟不可能在他面前扯谎才不得已接受现实:“你怎么不早说呢!如、如果是那次刑罚让你走火入魔,你告诉师兄师兄可以帮你啊!”
这下又到叶澜愣住了:什么,这修真还经历过这什么心魔刑罚呢?不是说她是古往今来第一人吗?
然而修真却冷冷道:“你怎么帮我?何况早在那之前我就已经入了魔了。”
他的心魔在日积月累下竟化成了实体,且因他心魔之重而不断强大,以至于他不得不日日夜夜与其抗衡,那次刑罚不过是给予一切一个由头罢了。
“你要做什么?”仓羊仍不放弃劝导他这位师弟。
“我不要做什么。”修真道:“我只想要自己再强些。”
“可他们已经死了啊!你还在苦苦相逼着自己什么呢?”
“可我忘不了,也放不下了。”
忘不了从小的颠沛流离,忘不了以为好不容易看到光亮时却迎来的却是更长久的黑暗,也忘不了伤痕累累的师兄仍强撑着一脸笑意将他护入怀中给他递上一块糕点。
如果他能厉害一些,多学些本事会不会就不会有这样的事。
可是没有如果,他一边被护在怀里,一边祈求更强的力量,于是成了执念,执念愈演愈烈变成了心魔,最后竟还幻化出了实体。
“那些所谓的掌门长老,还有我们的‘好’师尊,”修真眼睛变得通红,似乎陷进了更深的梦魇,“还有修真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要肃清这一切!”
“现在一切都如你所愿,但你的心魔呢?你要这样长久地和他抗衡下去,不累吗?”
“所以,我需要洪荒古钟。”修真闭了闭眼,将所有情绪压了下去。
“所以都是你策划了这一切?”仓羊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仙魔原本各划地界互不干扰,新代魔尊又尚且是个少年,又怎么会有搅乱三界的心思,还有那个丫头,一切不过都是为了你的私欲!”
“对,就是这样。”修真突然狞笑起来:“魔族之地是心魔最好的去处,届时用这古钟便能将其连同那些过往一同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