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生怕是自己的幻觉,一脸期待地看向萧浔,企图希望他能再说一次好让自己清醒清醒。
萧浔:“……你干什么?”
叶澜尽力控制住嘴角,看起来颇为认真地回答道:“看你。”
“……”
“大师兄你刚刚说什么了?我没怎么听清,能再说一遍么?”
萧浔一头雾水重复:“你干什么?”
“不是这个,是上一句,就是我说‘早啊’之后那句。”
这下萧浔明白过来了。
但他身为大师兄起代表的便是威严二字,修真界是大派,人多眼杂,派里派外都死死地瞧着,他多沉稳才能定人心,自然不能如师弟师妹们一般嬉笑玩闹,甚至于碰见弟子问候也只是点头致意。
少言寡语,少与人亲昵,独来独往似乎才是一大门派能服众的大师兄该有的作风,他须得极少地流露真情实感以稳住人心上下,久而久之容易成为一种习惯,习惯天大地大也只是自己一人。
人人都道修真界大师兄沉稳可靠、冷峻威严,却不是生人勿近,而是不敢近,他常年板着的脸劝退不少求教弟子。
如今这少言寡语的第一次在一日之始便破了功,还是这样明目张胆甚至颇有亲昵意味的答话,萧浔自己都觉得别扭极了,这不该是他的作风,但叶澜还在双眼放光地看着自己非要等出一个答案……
还等不及他开口,就见叶澜不知中了什么邪似的,直接上手钳住了人的下巴好直直对上他闪躲的眼神,颇有揶揄意味地道:“大师兄,你是不是在还”眸子里还带着分外明显的笑意。
经她这么一说,萧浔心中别扭更甚,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徒劳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叶澜不依不饶:“大师兄?说吧说吧,要不了命的……”
见实在逃不过,萧浔不太自在地别过头去,装模装样地清了清嗓子才道:“我说,早饭呢?今日早饭怎的没做?”
“……”
看来确实能要他的命。
叶澜知道他别扭,不知道他这么别扭,心知他尿性也不逗他了,于是也装模作样地瘪了瘪嘴,“失望至极”道:“哦,这就去做……”
折腾了大半夜又加上吹了一夜的晚风,整晚都在外面守着人根本没睡好,叶澜将粥端上桌时脑袋昏沉的不行,鼻子一痒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把仅剩的理智都打了出去,才拍着胸脯直道:“好险粥没洒……”
此时她已经无暇顾及在萧浔面前的形象了,粥香扑鼻只让她更困,迷迷糊糊中都在想若是给她一张床,定是要睡到山崩地裂海枯石烂再醒。
“大师兄,你先吃着,我去睡会,吃完了再叫我收拾碗筷吧……”
叶澜觉得自己接近神志不清了,打过招呼便直奔着自己的屋子去,咣当一声倒在床榻上,被子也没来得及盖人便已经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倒是够沉,梦里千变万化但醒来时也记不得多少了,那些一直萦绕在脑海里的恍若隔世却分外熟悉的面孔随着醒来的那一刹那化作一点荧光“嗖”地一下被驱逐出去。
叶澜揉了揉脑袋,对自己的梦十分疑惑,她从来都是睡眠浅且多梦,很少出现这样一觉醒来什么都没印象的情况,但这并不是什么坏处,也正因如此她觉得这一觉睡得十分舒服,醒来时先前的昏沉已经没有了,她又是精神抖擞的小师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