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的一切都历历在目,一幕一幕的在他脑中闪过,旬柚、刘潇潇、赵光明……还有很多人,他曾觉得无理取闹的那些话,在今天全都有了证据。
“你说你喜欢我……”祁岸蓦然开口,声音嘶哑,“那你为什么不说?你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说,为什么?”
“祁岸哥,你别……”
“别叫我哥。”祁岸倏然打断了姜云可的话,他猛然闭了闭眼,脸色如雪一般苍白难看,喉咙像是被堵住似的,声音干涩难听,“姜云可,别叫我哥,别叫了。”
“是我错了,我们不是兄妹,从来都不是。”他一字一顿,每一个字仿佛都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充满了讽刺和自嘲,“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你哥哥的不是吗?这声哥哥,让人恶心。”
恶心两个字让姜云可哭泣的声音霎时一滞。
她猝然抬头,脸色煞白,满眼的不可置信——恶心,他是觉得她让他恶心吗?那一瞬间,她红肿的眼睛,脸上的那些泪珠在这一刻显得尤其可笑。
“你觉得恶心?”姜云可忽然笑了,笑声里也充满了讽刺,“可祁岸,你忘了吗?从始至终,以我哥哥自居的都是你,是你,是你!”
祁岸没有说话,只脸色更加难看,寒风中,他挺直的身体像是一尊冷冰冰的雕塑,唇色淡的没了颜色。
“你觉得我恶心,那你自己呢?”姜云可冷笑,“你又比我高尚到哪里去?对,我是撒谎了,可你以为你就是清白的吗?你以为你现在知错了,旬柚就会回头吗?不,不会的!你比我更清楚,她不会的,她早就不要你了!”
“她为什么不要你?”姜云可呵呵的笑了起来,嘶吼着道,“因为你不值得啊,旬柚那么骄傲,可你不信任她,伤害了她,在她心里,你脏了,你已经不值得她喜欢了啊!”
吼完之后,姜云可却又后悔了。
“不是的,祁岸,我说错了,我不是怪你,我只是太伤心了……我只是喜欢你而已,难道我错了吗?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明明我们才是一起长大的,凭什么……凭什么最后你选择的是旬柚?”
姜云可慌张的朝祁岸靠近,她伸手,想要抓住他,但手还未碰到,祁岸便躲开了她的碰触,并猝然后退。
“祁岸……”
“不,你没有说错,是我的错。”祁岸扯了扯唇角,像是想笑,可脸僵硬地不可思议,那笑难看至极,“是我错了……”
他摇着头,一步一步的朝后退,脸色白得可怕。
姜云可僵住了,怔然的看着他。
须臾,祁岸终于停了下来。
他们其实隔得不远,最多就两三米,可那一刻,姜云可心里的不安陡然扩大,极力压下的慌张在这一刻猝然而出。
“是我太愚蠢。”
面色苍白的青年冷冷扯着唇角,片刻,终于转过了身去,竟是抬步就要离开。
“祁岸!你要去哪里?你站住!”
姜云可本能地朝前跑了几步,提高了音量,“你别走……你是不要我了吗?”她的声音里是掩饰不了的颤抖和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