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在我面前永远是个笑眯眯的好兄弟,可是我没想到我这永远温和笑眯眯的好兄弟一变脸,竟然可以变得这么狠而无情,他这背后一刀,直接把我整个公司整垮,我赔了钱,输光了裤子口袋里最后的一分钱不说,人也差点被他整得坐了牢。”
“但是我没想到,你父亲更狠的还在后面。”
“我被关押进看守所以后,你妈妈作为我当时的女朋友,四处奔走筹钱,想要把我拉出泥潭,可是当时,对我这样一个亏了一屁股账务还可以马上要坐牢的人来说,身边那些从前的朋友亲人简直对我避之不及,怎么可能还上赶着来帮我?你妈妈走投无路,到最后,只能去求陈天阔这个混账。”
“当时陈天阔借着我告诉他的经验还有我介绍给他的资源,在业内逐渐站稳了脚跟,而且有一家独大的趋势,陈天阔便说,可以答应你妈妈把我拉出来,但是有一个条件。”
即使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但提到这段话的时候,俞文庆的脸上还是浮现出了一种阴戾。
“条件就是,要你妈妈答应,和他陈天阔结婚。”
陈起年的表情骤然僵硬,整个人宛如一瞬间坠入了冰窖,浑身冰凉透心。
俞文庆咬着牙:“陈天阔用我的事情来要挟你妈妈,要她答应结婚的事情。也是在这之后,我才从你妈妈的口里得知,这四年间,陈天阔一直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偷偷摸摸地接近你妈妈,总是有事没事地想要和她见面,还会说一些越界的话,暗示静晚放弃我,和他在一起,找一个条件更好的。”
“静晚当然没答应,一直严词拒绝,还要陈天阔不要再骚扰自己,但是陈天阔这四年一直没消停,贼心不死地一直觊觎着静晚。而静晚看到我视他为真心朋友,不忍让我知道真相,所以一直隐忍和隐瞒,从来没在我面前指摘出陈天阔的真面目,而我这个眼瞎耳聋的,这四年间也一直被陈天阔那笑眯眯的样子瞒住,从没发觉他的心思。”
“静晚为了我的前程,最终还是忍辱负重屈服了,最后答应了陈天阔,和他结婚。”
“陈天阔也遵守了自己的诺言,调动人脉和钱,把我从看守所里给弄了出来。”
“我出看守所的那天,浑身狼狈不堪,可是陈天阔却衣冠楚楚地搂着静晚坐在宝马香车内,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我,告诉我说,这四年他之所以一直愿意和我这个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傻小子为伍,全都是为了想办法接近静晚,因为静晚从不对别的异性多看一眼,他才出此下策,通过我和静晚说上话。”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我有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