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看着马车往出?京的方向去?,眼看着这些繁华, 都?将离自己越来越远。一?年,整整一?年的时?间,足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一?年之后她再回来,只怕要更加落寞。
她暗暗握拳,忽然觉得,只有权利才是?最?有用的东西。譬如说皇帝,随意便可以?处置她的去?向,甚至可以?随意地处置一?个人?的生死。
她不禁有些恨自己的父亲,倘若他争气?一?些,当年夺得太子?之位,如今便是?万人?之上的皇帝了。那么她呢,自然而然也就成了尊贵的公主,甚至于她可以?做皇太女,日后再做女皇。
她放下帘子?,心?中的愤恨愈发爆发。
马车行出?上京后,便至官道,抵达平安观大约需要四个时?辰。丹阳在车中小憩,忽然间被颠簸晃醒,一?时?脾气?上来,又开口?骂人?:“你们怎么驾车的?会不会驾车?如此颠簸是?要晃死谁啊?”
说罢,便掀开帘子?意欲发怒,她虽不再是?郡主,可也是?还是?县主。
可帘子?外头竟一?个人?也没有,车夫、随行的婢女侍卫都?不见了。
丹阳有些慌张,这时?候身上也渐渐脱了力,她念头中一?动,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必定是?傅如赏做的,除了他,再没有旁的人?敢这样做了。
他在报复她,报复她要害傅盈欢,她、她不能束手?就擒……
丹阳挣扎着想要从马车上下来,她必须得离开这里。她自己用过的手?段自然明?白,若是?她待在这里,等一?会儿别?会有男人?过来,玷污她的清白,而且一?定是?个极其下贱的男人?。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配得上她的尊贵?
她无法忍受。
丹阳强撑着从马车上跳下,栽倒在地,踉跄着往旁边的树林走去?。头脑渐渐昏沉,手?脚也失去?力气?,她再次跌落在地。
过了会儿,有脚步声停在她跟前。
那是?一?个俊美到妖冶的男人?,面?色苍白到不似活人?,即便是?这炎炎夏日,身上却披着鹤氅,长绒毛围脖子?一?圈,简直与这季节格格不入。
他以?那双狭长而阴郁的眼神打量地上躺着的那女人?,露出?嫌恶的神色,一?抬手?,吐字慢而清晰:“长得倒是?挺不错的,就是?身材差了些。”
男人?慢条斯理地蹲下,用手?中的剑柄挑起女人?的下巴,仔细打量。丹阳被他一?看,只觉得周身发冷,可身体里却由?内而外地滚烫,不由?得瑟缩。
男人?轻笑了声,声音也冷若寒霜:“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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