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欢闷在被子中, 瓮声?瓮气?道:“我知?道了, 你让她们备水,我自己来。”言下之意, 便是连他也一并赶走。
傅如赏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沉默看了眼她,从她各种?神情以及小动作中已经看出了她的羞恼,大抵还有诸多懊恼。
懊恼同他生米煮成熟饭?
他直白地问?出口?,又?让盈欢哑口?无言,傅如赏道:“我早告诉过你,你生是我的人,死也得是我的鬼。难不成还想着旁人?”
盈欢反驳:“我没有。”
她没有想过旁人,只是上回被他表白情意之后,一直难以接受,猛然间与他如此亲近,她自然更?缓不过来。
她闷在被子里,没再说话。
后来傅如赏的脚步声?出了门,也不知?是不是又?生气?了。
他还生气?呢?盈欢撇嘴,他用?这么大力气?,她才是受伤的那个吧?
她脑子里乱得很,在床褥上赖了许久,才慢腾腾地挪去?净室沐浴。热水自然舒服,洗去?人的疲惫,盈欢把头整个埋进水中,憋着气?,自然也没注意动静。
直到?傅如赏在帘子后头轻咳了声?,她才猛地从水中出来。
傅如赏道:“我将药放在门口?处,你自己取一下。”
她的羞耻心再次让头皮炸开。
净室与主卧相连,不过隔了层竹帘,竹帘隐隐绰绰能照出人身影,她看着傅如赏影子走远,闭上眼,再次埋进水中。
她方才清洗自身,连脚踝处都有些许青紫,可见?那人到?底用?了多大力气?。这哪里是圆房,这是恨不得把她吃了……
她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能再想下去?。
盈欢迅速地清洗完,披上干净衣服去?门口?取傅如赏放下的药。药装在一个蓝色的小盒子里,是膏状质地,看着这盒药膏,盈欢又?犯了难,这药是用?在哪里呢?
是解她身上酸痛?还是……
她也不好意思去?问?,只好凭猜测用?在了下面。那药有股子香味,还挺好闻的,不过涂起来有些费事。她觉得没有谁家圆房能圆成这样?的……
好容易结束了,拉开门问?手在门口?的婢女:“大人呢?”
婢女道:“大人说,去?拱辰司处置公务了。若是夫人有何事,皆等他回来再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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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辰司内。
林海严肃着脸,拍着面前的桌子,质问?丹阳郡主身边的婢女:“你方才说,你是如何发现你们郡主不见?的?”
婢女虽然得了丹阳郡主授意,但此刻坐在阴沉恐怖的拱辰司刑讯室内,看着周遭那些面目可怖的各式刑具,已经瑟瑟发抖。可郡主也说过,若是她敢说出去?,便不止要她不得好死,连她家里人也要受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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