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如赏头实在沉得厉害,眼皮像有千斤,怎么也睁不开?,脑子里如同一?团浆糊,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他没想过?在醒过?来的时候,会看见盈欢的脸。
她的脸放大在他眼前,近到能看见肉嘟嘟的粉白,他心陡然一?惊,想要质问她是怎么进来的。可是嗓子干到发疼,已经说不出话来。
于是只好干瞪眼,可配着这昏昏沉沉的迷离眼神,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盈欢欣喜地从床榻上跳下来说:“你醒啦?”
他虽然关了门,门却没关好,盈欢轻轻一?推就推开?了。小心翼翼地进了门,便看见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盈欢吓得要死,还以为他出了事要死了。她伸手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盈欢便蹬着小腿跑去找他房中的下人,让他们去请大夫来。大夫说,是感染了风寒。
如今大夫已经走了,开?了药,让下人去煎了。
盈欢费力?将盆中的方巾拧干,换下他额头上那一?块。方巾湿冷,给予傅如赏舒服。
傅如赏别过?脸,还是说:“我说让你滚远一?点,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盈欢委屈地哦了声,绞着手指:“可是你现在生病了,我等?一?会儿就会走的。”
傅如赏坚持:“你随便叫个人进来伺候,然后滚。”
盈欢没再出声,小嘴撅着,很是委屈。她情绪向来外露,尤其是委屈的时候。她看了眼傅如赏,很快傅如赏便听见了她的脚步声,和?关门的声音。
世界终于清净了,傅如赏想。
他实在不明白,盈欢怎么能这么不要脸?他分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可是她仿佛没听见似的。过?了几?天,竟又来了。
她扒拉着门往里面?张望,被青采发现。
“少爷,那个人又来了。”
傅如赏嫌恶地皱眉:“把她赶走,日?后见到她,不许让她靠近。”
她们母女才进来几?天,她已经改姓了傅,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妹妹。实在可恨。
可是她总是不长记性?,总喜欢跟在他身?后,叫他如赏哥哥。
傅如赏每每冷笑。
进府不过?一?年,她们母女同傅渊的关系已经十分亲近,而傅如赏和?傅渊的关系却急剧恶化。因为每每傅渊让人来请他去吃饭,都被他拒绝,还要说几?句难听的话,傅渊便要端架子教训他。傅如赏不服教训,便只能吵架。
那时候傅如赏渐渐长大,十七八岁的少年,已经差不多可以独当一?面?。傅渊也管不住,常常被傅如赏气得心虚气短。
傅渊便去找她们,大抵那女人会温柔地安慰他,并说他坏话。傅如赏总这样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