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有种错觉了……
不,他一定是嫌她动作慢,丢人现眼罢了。
傅盈欢也清楚,那铜盆定然是有人故意如此,只是不知是否是他授意。
她心中有些烦乱,被傅如赏放下,亦步亦趋跟着他跨进门。
宾客热闹,传入她耳中,她看着傅如赏的鞋后跟,看见周遭的朱色栏杆一根根退远。
忽然想起那天,他和傅渊大吵一架,不知是为了什么。他们父子经常如此,府里的人也习以为常,没想到傅如赏说,他与傅渊今日便断绝关系,也绝不会再与他们傅家的人扯上一点关系,而后便真走了,再没回来过。在外头,也全当不认识。
何曾想到今日,她要做他的妻?
也许他并未把她当做傅家的人……
她们母女俩只是鸠占鹊巢的外人。
傅盈欢跟着他的步子,一步一步行至后院,他推开门,她跟着跨过门槛。
傅如赏松了手,傅盈欢便呆呆站在原地,听见门被合上,心里又紧张起来。
“呆站着干嘛?去床边坐下。”他声音一点也听不出来什么感情色彩。
成婚不高兴,要报复她们也不高兴吗?
她又没成婚过,自然不知道该干嘛,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也不能怪她吧。
她轻哦了声,头上的盖头拦住视线,只好小心翼翼地往床边去,不过还是偏了些,一下磕在了床柱上,而后才摸索到床边。
傅如赏似乎没动,过了会儿,便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他似乎是出去了?
房间里很快安静下来,傅盈欢后知后觉地想,虽然她没成过婚,可好像还没拜天地,便入了洞房。
罢了,他大概也不想拜。毕竟第二便得拜高堂。
过了会儿,傅盈欢紧绷的精神慢慢松懈下来,便安静坐在床边等,等着天渐渐暗下来,等着傅如赏再次推开门。
行至她身前,没用喜称,单手掀她盖头。
傅盈欢有些娇羞地抬眸,视线里撞入傅如赏的脸,就像很多年以前,她被他救上来,映入眼帘看见他的脸。
可只有他唇上那颗痣,一如当年。
第9章 洞房
那颗痣,好像嘴唇上渗出一滴血珠,引诱人动手相碰相抚,好像擦去,就能安抚永远都臭着一张脸的傅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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