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轻飘飘的看了顺王一眼,淡淡说了一句话,“皇弟为了大楚安危,何罪之有?”
“皇兄深明大义。”顺王笑意盈盈,归回自己位置。
楚瑾眼眸幽深,不着痕迹地看了后方一眼,唇角微勾,看在人心里凉凉的。
今日的早朝可谓是一波三折,前有平阳侯击退北胡骑兵的喜讯,后有朝中臣子直言弹劾淮安伯,洋洋洒洒地列了三十多名罪状,私设赌场、圈占田地、闹市行马、淮安伯府家宅混乱,私德有亏等等,另还附有罪证。可谓是铁证如山,容不得淮安伯反驳。
当朝之上不缺性情刚直的臣子,听了那罪状,激愤直言淮安伯府恶人行径,劣迹斑斑,不配为侯府之尊。
淮安伯当即跪下请罪,脸色灰败,他资质虽平庸,但也明了这次太子殿下是有备而来,只怕他难逃一劫。
果然,群臣仿若都忘记了北地之事的沉默,一致对着淮安伯激情慷慨,甚至出口大骂。若是有人敢为淮安伯说一句话,就被喷的狗血淋头。
就连宫中的吴妃也被波及到,究其根本,淮安伯府还是仗着圣上对吴妃的宠爱才敢如此嚣张。
楚明帝看了那折子面上也不好看,他当年委屈贵妃做了外室,便有意抬举淮安伯府,可没想到淮安伯府做事毫无顾忌。
太子既已揭露出来,有群臣针对,淮安伯府这次也逃不掉了。
“传朕旨意,淮安伯妄为臣子,犯下多番罪行,削去爵位,着大理寺依律处理。”
陛下圣旨一出,殿下顺王也无法反驳,毕竟方才他还以大义逼迫太子,此刻开口不正是打了自己的脸?于是,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舅舅被削了爵位,伯府之中只有表兄还担着一个四品官的职位,可与他作用不大。
“皇弟也是深明大义之人。”下了朝,神色淡然的太子慢条斯理地摩挲手上的玉扳指,从眼神阴沉的顺王身边经过,未作一刻停留。
身后,顺王的脸扭曲在一起,浑然不见平日的温文尔雅,显得有些可怖。
“王爷,您消消气,宫里面还有娘娘在呢。”随从出言安慰。
顺王咬牙切齿,嘴中蹦出几个字,“去承乾宫。”
下了早朝,承恩公把这等好消息告知承恩公夫人和章洄,言语中的喜悦难掩。婚事顺利举行,淮安伯府倒了霉,两厢美事加在一起,“洄儿,夫人,我去出门拜访友人,吟诗作画方能纾解我心中之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