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公也是经历过自家阿姊被封为安王妃之时的下定礼,按理说亲王妃和太子妃仪制差的不多,可他也未想到这聘礼连自家的库房都快放不下了。
为此,他还私下派了管家去打听阮府的状况,偏偏顺王和吴妃不知中了什么邪,也是在今日命礼部下定。
大楚的规矩,女子出嫁需在自己家中,故而,阮明雅前几日便回了利州山南巡抚府,聘礼先放与阮家在京中的空宅,到时,顺王妃会随着嫁妆提前三日到空宅等待发嫁。
管家暗中打探了一番,回了公爷和夫人,喜气洋洋地道,“公爷,夫人,老奴闻得顺王妃的下定礼一律按照礼部规制,仅有一百六十八抬聘礼,比着我们小姐一半都不到。”
承恩公和承恩公夫人对视一眼,脸上有些受宠若惊。
“不仅如此,老奴还打听到宫里娘娘和太后都往聘礼里添了不少东西,顺王妃的聘礼比着前年成婚的晋王妃和齐王妃已是丰厚了不少。”管家压低了声音,躬身又答。
承恩公此时怎么还不明白,他脸上神情有些复杂,感慨颇多,对着承恩公夫人开口说道,“殿下看重洄儿,聘礼之多连我这个舅舅都不好意思收下啊。夫人,我看着,洄儿的嫁妆再添五十抬,京郊的田亩再添一顷,殿下给我们府中做面子,太子妃的嫁妆也要死死地压住顺王妃的!”
承恩公放了狠话,承恩公夫人有些无奈地应下了,“洄儿的嫁妆我从她出生便开始攒起,府中也只有她和演儿两个孩子,本以为嫁妆已是丰富至极,如今再添一笔,只希望御史不要言说府中奢靡。”
这番对话传到如意苑章洄的耳里,她的手开始颤抖,这场婚事出乎意料地隆重,若是日后她不愿待在深宫搞砸了这桩婚事,和太子表哥起了矛盾,承恩公府也不会……站在她这边吧。
“小姐,殿下和公爷都看重您呢,您一定会是这大楚最有排面的新嫁娘!”绿墨满脸喜气,耐心的为她梳发护肤,各种汤药也都候着,立志要补足她的颜色血气。
章洄垮了脸,兴致不高,她好像真的得了婚前恐惧症,一想到性子淡漠的太子表哥声势浩大要迎娶她,承恩公府的爹娘几乎倾全府财力要为她这个太子妃铺路。
而她这个太子妃,却在每天想着怎么从深宫脱身,好自由地玩耍,内心有点点愧疚。
“小姐,您怎么了?”绿墨敏锐地感觉到章洄表情的不对劲,有些小心地问出声。
“绿墨,小姐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认真回答,”章洄有些头疼,还有些迷惑,“我和太子表哥的婚事真的好吗?”
绿墨却是不明白她这么问,略带踌躇地说,“小姐,早先奴婢觉得殿下待您有些古怪。不过,等到赐婚圣旨下来,奴婢就突然明白小姐和殿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殿下事事为小姐着想,朝霞郡主打了小姐,郡主之位就被剥夺了,长宁侯世子轻慢小姐,殿下也为小姐出了气。还有那花灯节的灯王、赴宴的衣裙,殿下也精心为小姐弄了来。奴婢觉得殿下对小姐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