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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究竟在磨磨蹭蹭些什么, 明明想要将池家那些商户捞出来,找他帮忙是最轻便的做法。结果, 他在府中高深莫测地等了一天, 居然只等来了那人闭门不出的消息。

实在是蠢笨!难不成她还真的傻啦吧唧地要去和刑部谈律法,再不济和杨太后皇帝那帮人周旋吧?

聂衡之冷笑不止,等到了那个时候,池家人有一个算一个, 早在牢里面死了, 说不定连个全尸都剩不下。

坏心情直接延续到今天下朝的时候,聂衡之一个凑上来的官员都没有理会, 对着好心为他掀开车帘的仲北, 他也没有给上好脸色, 上下扫了一眼, 冷冷地哼了一声。

如此一番,弄的身旁的奴仆都胆战心惊地。毕竟,如今的侯爷脾气真和从前的定国公世子千差万别,不要说他们这些下人了,就是当朝的皇帝老子,侯爷不痛快的时候也能指桑骂槐地发上一顿脾气!

聂衡之觉得奇怪的时候,就是在他坐上马车的一刹那间。他眯了眯凤眸,对着窗外随口吩咐了一句,马车慢悠悠地往一处小巷子里面驶去。

现下临近年节,前日刚下了一场小雪,雪化开,青石铺就的路面便有些潮湿,空气中也多了一些湿冷。

聂衡之的脸色也因此更加难看,从前他身为定国公世子的时候,上下朝基本上都是利索地来利索地去,可他现在做不到了。从一年多以前在围场受伤,他的身体几经波折根本没有得到好的修养,一到有些潮湿的天气,双腿乃至关节的地方都会隐隐作痛。

这种痛无法治愈又是在骨头缝里,聂衡之奈何它不了心下便烦躁,最难受的时候双眸发红,恨不得拔刀见着血才罢休。

身上不爽利,奇怪的感觉告诉他可能有人跟踪偷窥,聂衡之咬牙切齿,决定要将跟踪的人挫骨扬灰,之后再随便寻了理由去找杨家的茬。

到了巷子的深处,马车停了下来,他寒着脸一把推开车门,却看到仲北一脸奇怪地过来禀报,眼中带着奇异复杂的光彩。

“侯爷,身后跟着的是恪王……季娘子,她,她有事求见您。”仲北嘴唇蠕动,心里深深地觉得自家的侯爷和季娘子就是冤孽,剪不断理还乱,时隔了这么久眼看着又要牵扯到一起了。

聂衡之的手掌猛地攥紧了车门,扣着车木的指骨泛青泛白。应该是为了池家人吧,果然这就来了,他冷笑了一下,面上一派镇定,“让季娘子过来。”

仲北应了一声,偷偷瞥了一眼,自家侯爷已经稳稳当当地坐直了身体,只要眼神不是那么幽深,急切的话,其实根本没有任何破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