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她收到这里,带回潞州来了。季初手指抚摸着上面精美的绣样,稍稍有些为难。这些男子的服饰她留着总归不太好,若是扔掉了又实在太可惜了。
纠结了一番她让人先将箱子放在了自己的寝室,准备寻个合适的时机处置掉。
单那些里衣全是新的,改一改还能当作他用。
季初的年节是在绘画和针线活中度过的,每日松松散散却又不乏无聊,偶尔再到堂伯父那里说笑一番,闲适的生活很得她的喜欢。
就连双青也好几次在她的耳边感慨,这个年节是近几年过的最舒服的一个了,身上都懒洋洋地圆润了一些。
季初笑着睨她一眼,手中动作不停,很快就完成了一件月青色的直缀,样式清爽大方。
“娘子,这莫不是给那位沈郎君制的吧?”双青拉长了语调,一双眼睛不停地瞟来瞟去,明摆着开口搞怪。
闻言,季初的脸有些热,淡定地哼了一声,“勿要瞎说,我如何知晓沈公子的尺寸,不过是随便制的,等施岐从江南回来的时候你拿给他,布料遇了潮,再不用就坏了。”
双青懊恼嗯了一声,连忙正色收起来,“也是,施郎君马上要当值了,是要穿的光鲜一些。”
“不过团蓝色和青色的布料太多,我们去往堂嫂那里再送些,刚好恭贺堂兄调任归来,我这里完全用不上。”季初又选了些布料,眉眼舒展,堂兄在外地做县令还未满三年,昨日才传来的消息,居然被调任到潞州城做了从六品的推官,推官掌刑狱诉讼一事,不得不说正是目前季家所需的火中炭!
据堂兄说,好似潞州城中的推官突然搭上了贵人,幸运往上升了一级,又极为好运地调去了富庶的江南做官,于是潞州的推官一职就空了下来。
他在地上的政绩不错,祖籍又是潞州,好运地得了这个机缘,做上了潞州城的推官。
从七品的县令到从六品的一府推官,旁人都道季家自季尚书去世后重新旺了官运,如今上门恭贺的人甚多,堂伯父每日笑眯眯地愁虑尽去。
不得不说,季初在听闻这个好消息的时候也狠狠松了一口气。潞州城有堂兄在,胡家动起手脚来就不那么容易了,上辈子祸害了季家的征丁可能也不会再发生了。
她们去了堂伯父家中,送了布料后没想到还多了一个意外之喜,衡表兄同沈听松再次一起上门了。
季初看着几日不见的清隽男子不由多看了两眼,她自那日自己寻过沈听松一次后便没有再去见他,不比上辈子比邻而居,这辈子一个在南城一个在东城,若不是刻意上门极难遇见。
“沈兄,我还有事和姑父说,你先在这小花园赏会儿风景吧。”衡公远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脚步匆匆像是被人追赶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