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聂衡之就云淡风轻地在定国公的心中投下了一个炸弹。
定国公一时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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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初一行人离开湖州城后路途也不总是那么的顺利,类似于湖州城中的荒谬之事她们又遇上了四五起。
一路走下来,就连生性活泼乐观的双青都肉眼可见地蔫了,季初也渐渐沉默下来,心中萦绕着一股悲凉。
正如她所说的,覆巢之下无完卵,天下将乱,未来没有一个人能保全自己,上辈子她和千万人不就一起死在了城乱中吗?这辈子重来一次,她怀着微弱的妄想以为阻止了聂衡之的性情大变就能逃过一劫,可如今想想,妄想还真是妄想。
动,乱的局势倒不是聂衡之一个人造成的,他就算立即死了,天下还是会大乱。
“季娘子可是不忍心看到这些?”池严在外行走多年最会察言观色,见季初恹恹不语的模样,已经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开口问道。
“以往少见这些,我担心到了潞州城也会遇到同样的事。”季初点点头,其实她上辈子在潞州还真遇到了不少的麻烦事,最后让她不得不避而隐居在坊市。
不过,和眼下这些相比,她还是要幸运许多。起码,她一直衣食无忧,身边还有一忠仆一知己相伴。
“季娘子不必担心,池家往来潞州多次,潞州城的知州大人还算是一位光明磊落的君子,虽然有些刻板,但不曾为难潞州城的百姓。”池严看着女子细白温婉的眉眼,心中一动忍不住又道,“再说池家经常有人往潞州来,娘子若有事也可传达给我。”
季初闻言,眉心微蹙,她怎好一直劳烦池家,正要开口婉拒,身后传来一阵惊呼。
“大公子,季娘子,我们车队后面有一人跟着,看着像是那个在湖州城遇到的施家二公子。”池家人的语气很是惊讶,他们可是坐着马车骑着马,白日偶尔才歇下脚走走,只有夜晚的时候会停马休息。
离开湖州城约莫也有两日了,这人单凭着脚怎么能跟上他们?
季初也想到了这点,不免一怔,连忙下了马车往后走去。定睛一看,果然有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高瘦男子,微垂着头身躯却挺直地跟着他们的马车,一步一步走的不算很快但稳当。
她的心中涌起些佩服,徒步两日该是何等的毅力,这位施家公子她没看错。
“施公子,你跟着马车可是也要去潞州一观风景?”季初的语气很坦然,湖州城眼前人应该是待不下去了。
但她很善解人意地隐去了施岐无家可归的窘迫,只笑着称他在观赏风景,又不着痕迹地邀请他一同往潞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