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两个共侍一夫,多好啊。她笑的意味深长,语气也温柔的紧。
季初肌肤白皙清透,笑起来在宜人的阳光下显得很温柔,陈氏等人却被这温柔惊住。不该啊?难道她不该哭闹不该愤怒不该委屈?
含笑目送她们离去,季初摇摇头进了她和聂衡之的寝室,挥手让婆子婢女先行退下。
找出那封和离书,她一脸平静地持笔挨着聂衡之狂肆的大名写下两个字,季初。
字如其人,聂衡之这个人太自我太肆意,热烈地像一团火,三年中烧尽了季初的骄傲。然而遇到沈听松后,季初的字重新找回了傲骨,清秀劲瘦。
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字体,目光掠过刺眼的无子二字,季初不同于前世狼狈痛哭,反而淡淡一笑。
她曾经有过一个孩子,而聂衡之那个眼睛长在头顶的傻蛋从到孩子悄然离去都没有发现。上辈子这两个字像一把利刃将季初扎的痛不欲生,可是这一辈子季初还能笑出来。
原因很简单,她早就不爱聂衡之了。
隔了太久的时间,其实她对聂衡之的那份深爱已淡的没有印象了。
当然,她也不恨聂衡之。
因为上辈子,在她离开的第三日聂衡之就被人抬了回来。他在围场受了重伤,脊骨断裂,容貌尽毁,成为了动弹不得的废人。
此刻她还有些惋惜,时间来不及了,也许今日聂衡之就已经成为了废人。
不过,季初不打算和上辈子一样立刻收拾嫁妆离开平京城。前世和离后许久,她从旁人口中得知聂衡之这两年内似乎过的很凄惨,世子之位没了官职没了,人也被变相放弃扔到了庄子上。
更不知道他受了什么折磨,整个人性情大变,后来他寻遍名医终于站了起来,不到半年定国公府就覆灭了。
据闻里面有他的手笔,不止定国公府,三王作乱似乎也和他有关。季初想起大婚那日城破,她和沈听松连同潞州城内的数十万人都惨死在战火之中,不由心中一颤。
她想试着留在定国公府一段时日,最好能找到前世那个为聂衡之治好脊骨的大夫,抹去他屈辱的两年。
只愿他勿要再搅弄风云,祸害百姓,祸害她和沈听松。
收起和离书,她开口唤婆子和婢女们进来。
季初对陈氏说的那番话很快就传遍了定国公府。
傍晚,听贴身婢女双青愤愤道白映荷已经以世子的贵妾自居,季初不慌不忙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不用管她们,再派些人多寻些伤药。”她就着烛光翻着厚厚的嫁妆册子,眉眼认真,哪里有功夫理会陈氏那对表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