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天早上醒来南岁禾就觉得有些怪异,她记得当时她只点了几杯果汁,确定没有要含酒精的,怎么会像喝醉了一样?
且许宴青一口断定她喝了。
他又说:“我也是后来才听高朗说你不能喝酒。”
那高朗为什么会急匆匆来找她也解释的通了。
她冷声,“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韬勾唇笑了笑,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丝毫未减,随手拨弄着桌前的茶具,透着几分吊儿郎当。
“只是替高朗觉得有点不值而已,我看以前他也没少护着你。许宴青到底哪里好了?”
南岁禾沉默良久,靠着椅背松懈了些,重新望向他,漫不经心弯了弯唇。
“你不觉得你有点可笑吗?一直以来你都把他当做敌人,当做你外公出事的罪魁祸首,可从小到大你还不是一直仰望着他。怎么,一边把他踩进泥里,一边内心又把他高高捧起?”
诋毁本身就是一种仰望。
当年许宴青的爷爷约他外公一同谈生意,车子在途中出了车祸,他外公间接诱发了心梗,当场宣布抢救无效。
两家本身就存在竞争关系,这个关头出了问题难免引人怀疑,可事实上警方多次参与过调查都是以未见异常结尾。
南岁禾成功看见林韬挂着的那虚伪的笑容僵了僵,放在茶盏旁的手握成了拳。
她很明白打蛇打七寸这个道理。
以她的了解林韬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可这次出乎意料的没有其他动作,反而迅速恢复如常。
“那如果许宴青其实根本不是他所表现出来的这种人呢?知道了他的那些所做所为,你还会喜欢他吗?”
林韬递给她一个棕色文件袋,抬手不怀好意的轻点了下封口处,“打开看看。”
南岁禾拿出了里面的几页纸,上面的内容不是很多,她一行行扫过,脸色便难看一分。
茶楼里袅袅的茶香也抚平不了她心尖泛起的疼意。
像晚来的急雨,不断在她心湖激荡起层层涟漪。
林韬很满意能看到她这副表情,起身理了理领结,“我还有事,就不打扰南小姐了。”
南岁禾捏着文件的手指骨节泛白,似乎下一刻就要折碎。
等她再回过神来林韬已经不见了人影。
她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齐远,我有事想问你。”
“嗯,现在。”
天气有些闷热,貌似会有一场大雨,而南岁禾讨厌这样的天气,沉沉的感觉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见完齐远后已经是晚上了,她没让许宴青的司机来接,而是打了辆车直奔半山别墅。
杨姨打开门,眉眼带着笑意,“岁禾回来了啊,吃饭了吗?”
“杨姨,许宴青回来了吗?他在哪?”
“回来了,在楼上书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