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泛着细碎的光,狡黠道:“那先欠着吧,反正我欠你的也不少。”
从忐忑不安变成欠的心安理得。
南城的黄花风铃木花期来的快去的也快,一夜之间就从花团锦簇到一片灰败。这也昭示着夏天将踏着绿荫与热浪而来,而它们熬不过一个春天。
许宴青这些天都跟南岁禾待在半山别墅哪也没去,她除了第一天不太稳定之外大多数时间都乖巧的不像话,只偶尔自己一个人坐着发呆。
午后的风从窗户钻进书房里穿堂而过,有书页被翻的沙沙声。
许宴青抬眸扫了一眼蜷在沙发里打瞌睡的小姑娘,深黑色的裤腿微微卷起,漏出白嫩修长的小腿,脚丫子蹬在沙发扶手上。
他对电脑屏幕那头说:“稍等,不好意思,有点家事要处理。”
随后把麦关闭。
留下屏幕那头的高管们面面相觑。
什么家事?
他们许总还有家事??
家事还是家室???
他走到布艺沙发前,捡起掉落在地毯上的书,阖上后放在沙发顶上。
一手把她垂到沙发下的手抬起来,绕过他的颈项搭在他肩上,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弯把她抱起来。
动作轻而浅,生怕惊扰了她。
她又开始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只能依靠安眠药来助眠,像这种能睡着的时候着实不多。
许宴青暗自掂了掂,她好像又轻了。
把她放到床上后,南岁禾自觉的往松软的被子里拱了拱。
他把窗帘拉紧后又回到了书房。
与屏幕那头谈了一下午似乎不太理想,最终许宴青沉了口气道:“我明天回公司,把数据准备好。”
再抬头天上似被泼了墨一般,已经黑沉沉了下来。
杨姨刚上楼发现许宴青正从书房里出来,“正准备上去叫你吃饭呢。”
“她呢?”他扫了一眼紧闭着的卧室门。
“岁禾醒来很久了,在楼下秋千上呢,我想着先来叫你再去叫她。”杨姨转身准备下去。
“天黑了还没进来吗?”
“她说她想再待会我就没叫她。”
“我去吧。”
杨姨在下楼间隙突然想起来,“哦对了,她前一会问我有没有什么好看的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我说我不太清楚,得问问你,她就没说话了。”
要盒子做什么?
许宴青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
门是开着的,许宴青刚踏出一步就看能见她坐在那片草地的秋千上。
她右手拽着绳子,头略微偏着抵在手上,左手手心握着什么东西,手背搭在大腿上,视线没有具体的着落点只是空旷的对着手心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