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里人不多,比不过商场里人头攒动,她站在阳光下仿佛置身冰窖,眼前出现了好多虚影。
视野极佳的办公室里,许宴青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小半个南城,他从来都是效率的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很少这样看着远处出神。
赵柳意说的那些话在他心里扎了根。纸上的文件他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放在桌上的手里在寂静的空间里震动起来,显得突兀打断了他的思绪。
刚一接起。
“许宴青,你能来接我吗?”
他眉心一跳,心脏猛地被提起,去拿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你在哪?!”
“我在中誉广场的地下停车场,C1区。我没有力气了,手抖的太厉害开不了车。”南岁禾的声音听起来冷静的过分。
“我知道了。你别动,千万别动知道吗!?我马上就到。”语气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急躁。
林特助正好推开门,见他准备出去,问:“许总,有个会议要开始了,您要出去吗?”
“推了。”
“是跟董事们的会,这、不好推啊。”
许宴青眉眼间透着凌厉,只一眼便让人胆颤,嗓音锋利带着尖刺,“是我雇你来上班,怎么做还需要我来教吗?”
林特助不敢回嘴,赶紧退到一旁让出门口的位置。
再抬头人影已经不见了。
许宴青不敢挂断电话,他不清楚她现在的状态是不是还好,只能靠着唯一有联系的这通电话,不停的安抚,“岁岁?乖乖听话呆在原地知道吗?不要再玩那种捉迷藏的游戏了,我会生气的。”
他像哄小孩子一般哄着她。
南岁禾蹲坐在车子旁,背后靠着车窗,四处泛着昏暗,偶尔有车子驶过的声响在她神经里激不起半分波澜。
她的灵魂在暗无人处开始腐朽,铁锈般的钝感一点一点侵蚀她残存的意识。
她以为她就要这样被蚕食的消失殆尽了。
直至那个男人带着满身戾气强势的闯入她的视野,给她荒芜暗淡的世界里点了一盏灯。
“许宴青……”
她刚才明明很冷静的,在咖啡馆那样了她愣是没掉一滴眼泪。
可许宴青的身影一出现,她眼睛就蒙了一层薄雾。
他还是那样西装革履,可凌乱的发丝与紊乱的呼吸却暴露了他的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