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岁禾躺下来把被子盖过头顶。
许久之后她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被子下传来,“许宴青。”
“我在。”
“可以抱抱我吗?”她像个索要糖果的孩童,小心翼翼又带着点期盼。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的她低低抽泣的声音异常明显。
只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
她身旁的被窝忽的陷了下去。
许宴青掀开被子在她身旁躺下,长臂一伸把她揽进怀里。
“你是水龙头做的吗?看来以后得在家里给你建个游泳池,免得你这眼泪泛滥成灾浪费了,倒不如物尽其用。”
南岁禾把脸蹭在他胸膛上,在衣服上狠狠的抹了几把,带着哽咽还不忘反驳,“那你就是锤子做的,又铁又直。”
她小小的一团窝在他怀里,只虚虚一抱便抱了个满怀。
许宴青忽的想起来什么,嗓子眼有些发紧,他喉间试探的溢出几个字,“你刚才想过要把那些药片全都吃了是吗?”
南岁禾没有回答。
许宴青却在她僵了一瞬的动作上得到了七八分的答案。
他很清醒,越清醒胸腔里越空洞的发慌,他手臂收紧把她按在怀里,紧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睡吧。”
“我睡了你就回去是吗?”
“我一直在。”他说。
许宴青胸前的衣襟很快就湿了一大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人终于呼吸平稳,眼睫上还挂着些许湿意。
他依旧毫无睡意,轻手轻脚把手抽回来,而后慢慢的下了床。
打开南岁禾的行李箱翻找了一遍,确保她没有再藏其他的药。
许宴青关门前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她的行为举止一切好像用受了刺激都能解释的通,可他隐隐感觉有些怪异,但他又说不上来具体是不对劲在哪儿。
看来只能等回了南城再说。
*
乌洵一处茶馆里,偶尔几个座位上坐了几个人,多是来旅游的游客,不时谈论些风景类的话题。
其中一个角落,一位中年男人喝了口眼前的茶,端端正正的坐着,显的有些局促。
许宴青没什么情绪的勾了勾唇,看着他挑眉道:“说吧,要钱还是要什么?”
“你、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找她要钱的。”南与白急着撇清。
“要资源,要飞黄腾达?”
许宴青足够老练,他双腿交叠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审视着面前的人。
没有人会相信他什么都不要的说法。
南与白似乎难于启齿,面露难色,“我只是想来看看她。”
许宴青冷哼一声,嗓音没什么温度,“呵,来看看她?”
“据我所知,你的刑量只有四年。您这二十几年里都没想过要看看她,偏偏这个时候想看?”他反唇相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