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青腿长,他不想迁就你的时候,步子迈的快,南岁禾一路小跑才追上他。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包你带过来了吗?”
许宴青置若未闻。
“生什么气嘛!”她探了探头小声嘟囔。
南岁禾脚下没停,许宴青却突然转过身来步步紧逼。
周身透露着危险的信号,昏暗的灯光下他脸上是接近失控的狠戾。
占着身高优势,他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神情阴鸷,“你他妈是故意回来惩罚我的是么?”
他的隐忍克制,在这里早就荡然无存。
“随便一个什么狗屁人,就他妈连那只包,都在你心里有一席之地,你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吗?嗯?”许宴青压低声音在她耳边低吼道。
南岁禾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架势吓到,靠着墙楞了一瞬。
骤然想起来高一那次他给她出气,在民德巷里,他也带着这般危险的气息。
可是……他凭什么让她回头看看他呢?
他把她从黑暗里带出来,让她见识了光明,也偏偏是他,又把她推回望不到尽头的深渊里。
见过了烈日骄阳的人,又让她要怎么再次适应黑暗?
他做了许多许多对她好的事,多到她十几年间数不过来,好到她胸腔里那颗赤忱的心为他跳动不已。
那时她想,他大概是上天派来救赎她的,补偿她太过不好的童年。
当他亲手拨开那层裹着蜜的糖衣,她才发现里面是尖利的冰棱子。
原来只是可怜她而已,他施舍的一点点可怜就让她为他脸红心跳,他明明知道她那样喜欢他,他却随时都能抽身而去,她还要继续摇尾乞怜吗?
南岁禾眼尾泛着红,她真的烦了,厌烦了,不想再回忆那些过去。
她吸了吸鼻翼,尽力收起多余的情绪。
走廊里俩人之间只隔咫尺,她笑意盈盈挑衅:“宴青哥喝醉了吧?”
喝醉?
现如今喝水也能醉人了么?
许宴青的手慢慢从她的下巴往下移,停在她雪白的脖颈处,肌肤柔软又细腻。
昏暗里,他们就好像两个极致缠绵悱恻的恋人。
“听话,我们就像以前那样好不好?不说要离开我的话好吗?”他眼里沾染着浑浊。
南岁禾冷笑一声。
明明今天她那样妩媚明艳,可说出的话犹如冰川极地吹来的霜雪,让人如坠冰窖,“是你们许氏又有危机了?还是你觉得日子无聊又想可怜可怜我?”
许氏危机?
许宴青浑身一僵,连呼吸也轻了几分,像是被人摁住了七寸,定在原地。
良久。
走廊里没有风,他胸腔被压的喘不过气,动一下就扯着五脏六腑隐隐作痛。
他只字未答,手上却倏然卸了力道颓唐下来,嘶哑的声音在她耳边砸下,“南岁禾,不如你来可怜可怜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