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许宴青闻言双腿交叠起来,手肘搭在椅子扶手上,气质凛然。
明显的态度就是,不会收手。
沉默半响。
路慕嘉问了他一个问题:“那么多年,她追逐在你身后。不说爱,你哪怕有一点点喜欢过她吗?”
这回轮到许宴青缄默。
四周静的只有他的呼吸声。
爱?喜欢?他对这个词汇太过陌生了,是他对那只被许老爷子扔掉的兔子吗?还是他那个四处乱搞整天不着家的父亲?亦或者是他那个从不在意他的母亲?
“跟这有什么关系?”他很头痛。
他的回答也让路慕嘉头痛,握着的拳头又紧了,想马上飞回去再打他一顿。
“如果我说这件事情会对她造成二次伤害呢?我们家承受不起下一个四年了。”
路慕嘉深吸了口气,十几年的光阴,南岁禾早就是他们家的一份子了,是他实实在在户口本上的妹妹,做哥哥哪有不保护妹妹的?
“我不会让下一个四年出现。”许宴青沉吟片刻后,“但如果我不了解她的过去,我和她就永远停滞在四年前了,我不保证我会做出点什么来。”
做了十几年兄弟,路慕嘉知道他这个人表面看起来一股清冷漠然,总是漫不经心。但其实他所有事都藏在心底,内里很固执,固执起来有种不折手段的可怕,疯起来伤人伤己。
他今天能说出这番不算答复的答复已是不易。
至少现在看来,他那个蠢妹妹还没有输的太惨。
路慕嘉再度开口:“瞒好她。”
许宴青明白他这是退让了。
电脑屏幕也早已熄灭,他一个人坐在没有尽头的黑色里,深思后沉出一口郁气。
他掀开窗帘企图贪恋一点月色,可抬头乌乌沉沉的天上连星光也没有。
他的月亮啊住进了心里。
南岁禾一觉睡到下午,两个人赖在被窝里怎么也不肯起,最后是宋晚饿的不行了,担心南岁禾又犯胃病,赶紧催她起来吃饭。
“等下拿了衣服我就回家了。”南岁禾喝完最后一口汤道:“我再呆在这齐远都成深闺怨男了。”
“他敢?”
南岁禾眉眼弯弯,刚喝进去的汤味道极好,她舔了舔嘴角,活像个懒猫,“说真的,明天就颁奖典礼了,后天我得赶紧回《T-D》赶进度。”
“你打算好之后的路了吗?”
“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次回来其实对她来说太过突然,等她真正理好思绪已经上了飞机了,避无可避那就不继续做这个逃兵了吧。
*
出门的时候是南岁禾开的车,她看着宋晚上车一摸方向盘就哈欠连天,着实有些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