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钱收好,楚艺准备去洗漱时,外套口袋里的手帕突然掉落在地。
依然洁白如斯,只是因为被她擦拭过,有轻微的深色茶水痕迹。
她蹲下了身子,捡起手帕,触感柔软,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
手帕的主人,现在在做什么呢。
第2章 见过
可能晚上在包厢里遭遇的事情太乱心神,导致楚艺一夜没怎么睡好觉。
间隔多年,她仍然做起经常盘旋于脑海中的梦。
她出身于贫困的农村地区,和大多数的同村人一样,家庭条件很一般,出于传统观念,父母在生下她和姐姐两个女孩之外,又在超出计划生育的范围里多生了个弟弟,为此当时还多交几万块罚款。
他们并未把那几万块责任划分给弟弟身上,反倒是觉得她们姐妹两是多余的,不该出生,二女儿楚艺从小学习成绩好,以后可能会有出路。大女儿楚荷则在他们眼里是一个没什么用的废物,幼年因为发烧而烧坏脑袋,落下残疾,智力停留在孩童时期,读书写字十分困难,只能在家养养鸡喂喂猪。
除去父母每天的抱怨,他们的日子过得贫困,但也很充实。
事情的转折点是在她们的弟弟在初中时期,用刀子学社会大哥打架,捅伤同学开始。
那会儿事情闹得很大,警察老师,街坊邻居都来看热闹,如果不想影响弟弟未来发展,最好选择私了,赔付几万的医药费外,还要给予精神损失费。
一下子十几万的现金,楚艺的父母是拿不出来的,万分犯难之际,想出一个他们认为最合理的办法,那就是嫁女儿。
楚艺大了,有点文化,自然不会被他们操控,但是大女儿是个智障,哄一哄骗一骗就行。
他们给大女儿楚荷挑了个二婚的男人,隔壁村的,三十多岁,爱酗酒爱吃喝赌,由于拆迁分得镇上的几套房子,手里有点闲钱。
村子里山水好,养人,闺女们都养的白白嫩嫩的,楚荷脑子不太灵光,脸蛋却并不差,先前也有人提议把她娶回家,她不会读书写字,但是做家务和生孩子并不在话下。
父母埋了一手好心思,好在楚艺发现的早,在姐姐嫁过去之前,连夜带着她坐上火车离开家乡。
那个时候她年纪不大,稚气未脱,却一股子正义,她揣着身上不到一百的零钱,和楚艺穿梭在火车站的时候,那种无助和孤独感始终无法忘怀,以至于这些情景常常出现在门中。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她们坚持下来了。
姐姐对她那么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着她,在最后的关头,楚艺也及时拉住了姐姐的手。
后来楚艺没去了解家里人是怎么处理弟弟的事情的,她只是每个月习惯性寄钱回去,回报养育之恩。
早晨的闹钟响起,有些缺觉的楚艺醒来微微昏沉,揉了揉脑袋。
她要去疗养院探望姐姐,要打起精神来。
近些年姐姐的痴呆程度比之前更严重了,上回还在脑子里检查出占位性东西,不知喜恶,医生先是建议根据情况观察,实在不行再动手术,毕竟是脑部的手术,风险极大,能保守治疗还是保守治疗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