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
“嗯,就后巷,我看见她进去了,好半天才出来。”钱震问:“她也有你家钥匙吗?”
张昱树目色微沉:“没有。”
钱震还在纳闷,自己嘟囔着猜测:“那她过去干嘛啊,难不成翻墙?不会吧,你家库房挺高的啊,她待了很久才出来呢……”
天与海沉沦交错,瑶瑶望去有种海漫天际的错觉。
风把空易拉罐吹到远处,身后突然传来不小的咳嗽声。
张昱树回眸一看,是张富丰自己走出来了。
他对着电话开口:“明天再说。”
挂了之后,张昱树站起身,拍了两下腰背上的沙石,问:“这么晚怎么还出来。”
说着就扶着他的手臂往回走。
张富丰摇摇头:“想看看晚上的大海。”
喝了两口水,压下喉咙的不适,张富丰叹了口气:“年轻的时候太忙,好不容易歇息一天我又想着出去瞎逛,你妈说过好几次想看看大海了,我都没带她来过。”
张富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交给你了。”
张昱树垂下眼,半晌“嗯”了一声。
晚上,张昱树半靠在酒店的大床上。
刚洗了个澡,头发还是半干状态,才来咸城没几天,整个人被太阳晒黑了两个度。
耳边除了海风就是张富丰的咳嗽声。
他攥着手机,瞳仁在暗夜里泛着波光。
起初是怨恨的,倒也不是怨恨上不上大学,而是怨她不信他。
后来转念一想,他这样的人,凭什么能换取她的信任?
从一开始,她就怕他、讨厌他。
和他说话都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有惹急了才会生气打他,给出点情绪。
像他这样混的人,是该离她远远的,越远越好的。
张昱树从抽屉里拿出一部旧手机,开机的音乐声响彻朦胧的夜。
他看见有短信接二连三发来。
是姑娘给他写的小作文,整个一看就跟忏悔书似的。
最后一条是:【因为我的言论,害得你被退学,对不起。】
指尖在键盘上摩挲了几下。
顿了顿,张昱树关了手机扔到一边,扯起被子盖过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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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高考,所有人都将全部精力投身于书本中。
姥姥也出了院,秦静雅每天给两个人熬补汤喝。
考试这天燃城下起了绵绵细雨,雨滴打在窗外汇集成晶莹剔透的珠线。
段之愿手里的笔化作攀上高塔的利刃,字迹便是她这三年一路走来的足迹。
校门外是举着雨伞的家长,教室里是寒窗苦读的学子。
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努力而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