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听着这话心里就凉了,她大专是学粮食生产的,毕业后也在相关单位工作,女儿曾劝她去进修,但她都以家务繁忙的借口推辞,现在人家要资格证她当然拿不出。
她不抱希望地说了,结果咨询老师又问,“那你能画什么画?”
林秀想了想,“素描,国画都会些。”
这是她和丈夫离婚后学的,因为女儿在异地,她也不用在家中忙碌,更没有朋友聚会外出,大把时间就消耗在这种事情上面。
这时候素描老师多,国画还挺稀罕的,咨询老师就说要让林秀试试水。
对方大概一窍不通,拿出来的纸和笔都是小朋友们用剩下,林秀摸了摸那光滑的纸面,忍不住在心里摇头。
纸是光滑的纸,笔还是水粉画用的排笔,林秀就指着东西问对方能不能换。
咨询老师是位二三十岁的年轻男性,穿着一身白衬衫,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特别有气质,是特别让家长安心的那种类型。
他闻言摸了摸下巴就说可以帮她去隔壁借。
结果林秀等了半个小时,这位老师才匆匆忙忙拿了一支毛笔过来,其他东西说是借不到了。
林秀虽然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叹口气。
第七章
她国画学了四年,从写意到山水,这是她比较擅长的,但是现在的纸面光滑,晕染不开,明显不适合画那些画,她只能画幅白描。
林秀先挤了些黑色颜料在调色盘里,加上水调成墨汁的浓稠样子,再用水粉的勾线笔蘸了一点墨,随便在纸上勾勒起来。
她擅长的白描只有两幅,一副孔雀图和一副仕女图,这是她打发时间用的,老师也说很死板,幸好这时候能拿得出手给人看,至少她画的时候年轻老师就看呆了。
“你、你是美术生吗?”对方结结巴巴地地问。
林秀顿了顿,然后说,“我是跟家里人学的,我爸爸以前在私塾念过书,写毛笔字很厉害。”
对方看她眼神充满了敬畏,“这还是家学渊源。”
结果等林秀在对方那里登记完成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一个下岗过下半辈子的人,但是重来一次的时候,觉得重新找工作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么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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