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楼清是阁主的亲儿子?”钟黎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惊得站了起来。
碧月无奈地笑了笑:“你小声点,我也只是猜测,万一不是呢?”
钟黎摇了摇头:“不,我觉得你这个猜测很有可能是对的。”
“我看楼清不在,你刚才好像魂不守舍的,没人跟你吵嘴,是不是觉得无聊啊?”碧月转开话题,顺便还调笑了她一把。
钟黎瞪她一眼,将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扯了扯:“您老赶紧睡觉吧,都伤成这样了,嘴上还不闲着。”
碧月看她恼羞成怒的样子,心里也有了数,听话地闭上了眼。
她现在确实很累,刚闭上眼就又睡着了。
不知道周博衍此时正在做什么?这个时间应该是在打坐练功吧。
很遗憾今天不能坐在他对面陪他一起了……
——
周博衍正练着心法,心口处没来由地疼了一下,他睁开眼,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结果并无一人……
心中一阵失落,周博衍捂着心口,看向窗外。
月……
半晌,他翻身下床,一只腿伸下去,自己都愣住了。
他的腿好像能动了一些,虽然不是很灵活,但是终于不再是两根木头桩子了。
膝盖已经可以弯曲了。
他低垂着脑袋,忍不住用手敲了下膝盖,真的有感觉了,虽然很轻微。
他又拍了拍大腿,也有感觉。
“碧月,我的腿好像……”他兴奋地伸出手向旁边拍了一下,结果没有碰到任何东西,除了一团无色的气。
他的笑容渐渐消失。
差点忘了,碧月回霖铃阁执行任务去了,怎么会在这儿呢?
这是周博衍生平第一次切身体会,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长叹了一口气,刚才的开心瞬间一去不复返了。
周博衍坐在睡榻边上,双手撑在两侧,努力绷紧脚尖,双腿伸直向上抬,结果刚起来一点,就没了力气,无力地垂落下去。
“果然还是做不到……”还需要很长时间的药浴才行。
周博衍伸手将轮椅拽到身边,扶着睡榻边缘,双手用力,撑起一个身子。
他站着盯着那轮椅瞧了一会儿,却没坐上去,而是转身朝前挪步子。
虽然很费劲,虽然走一步都要喘几下,他还是没用那轮椅。
不知不觉,他竟这样一步一步扶着墙挪出了门,若不是安泰过来,他都要走出长廊了。
“我的天呐!”安泰小声惊呼,连忙跑上前:“我的少爷啊,您是怎么出来的?居然走了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