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几人冰释前嫌,沈逸矜心情好,多贪了几杯。祁渊送她回去的路上,她话多了,像个小老太婆,歪着身子躺在座椅上,喋喋不休。
她说:“你不知道,周茜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多骄傲,追她的男生从男生宿舍楼能排到我们宿舍楼。可是遇上陈嘉远之后,就整天变得神经兮兮的,看谁都像看情敌。哈哈哈,我几次都觉得要跟她绝交了才好。”
祁渊看着她,很少见她这么放松的样子,额上碎发凌乱,手指一会勾一下一会勾一下,可就是勾不上那一撮撩在眼皮上的,使得眼皮上痒得挤来挤去,小嘴还要说个不停,娇萌萌的又傻憨憨的。
祁渊靠在中控台上,眼眸深深地笑:“那你呢?追你的男生有多少?”
沈逸矜摇头:“我是绝缘体。”
她抬起一只手,直直地拉长手臂举高到头顶,衣袖自动下坠,堆到关节肘上,露出粉白藕玉似的肌肤。
祁渊被她绝缘体的手势逗笑了,伸长手到她额头上捋了下碎发:“谁说你是绝缘体,分明是导电体好吗?”
把他这从来不动感情的人都导上电了。
沈逸矜憨憨笑:“他们都说我不通电的,和周茜完全不一样。你看她,你看她。”
手指在空中虚空地指了指,又把话拐回周茜身上去了,“被电坏了吧。现在把自己搞得一身卑微,都没自我了。哈哈哈,爱情真是魔障啊。”
祁渊拉下她的手,感叹了声:“是啊,爱情真是魔障。”
他手指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你知道吗?一个人最卑微的时候,便是他感情付到最深的时候。”
沈逸矜仰了仰脖子,酒精上头,眼神迷离地看他:“什么?你说什么大实话?”
祁渊笑,又凑近了几分,沉哑了声音:“我说实话,你听吗?”
沈逸矜晃了晃脑袋,很干脆地:“不听。”
祁渊:“……”
到了出租房楼下,沈逸矜下车,祁渊说送她上楼,沈逸矜连连拒绝:“不用,我又没喝多。”
祁渊眸底戏谑:“行,下次不挡着你,让你多喝点。”
沈逸矜豪迈地回了句:“好啊。”摆摆手,轻飘飘地走了。
祁渊身背一松,靠在车门上,气笑不得。
*
第二天中秋节,夏薇回她父母家去了,沈逸矜一个人在家睡了个大懒觉,中午才起来。随便叫了份外卖吃了,刷会手机,收了些中秋祝福,便开了笔电开始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