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睫低下时,浓密直立,灯影里投下一片阴翳,那丝笑藏在里面像只妖孽。
沈逸矜感知到一份危险,反应过来,叫了声:“祁渊,你无赖。”
祁渊失口否认:“我没有。”
沈逸矜自知口才不如他,不想再和他争辩,想离开厨房,才发现男人早就堵了她的路,头顶灯影一晃,忽然就觉得很疲惫,情绪随即低落下去,人就想哭。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见客户忙工作累得要命,去商场遇到两个疯子,回来又和祁渊一直打嘴仗,打一晚上都没打赢,还撞了头。
倒霉透了。
情绪一到,鼻子里抽泣了两下,乌亮亮的瞳仁里瞬间起了一层雾气。
祁渊一见,暗叫不好,手一抬就把人箍进了怀里,一只手在她背后摩挲她:“矜矜乖,我错了,我无赖。”
他有点慌,他怕发生仙溪镇那样的事,他用力抱着她,口中不停地喃喃骂自己。
他说:“我自私又狭隘,从来没有体谅过你的感受,这是我迄今为止犯得最大的错。”
“我好怕你哭,怕你生气,怕你不理我。”
“矜矜,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什么都答应你。”
沈逸矜站着没动,双手垂在身侧,男人包围般的侵略感铺天盖地地袭来,通达四肢百骸,传至心脏,将她那点哭意瞬间吞没,再哭不出来。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情绪。
两人曾经在一起的亲密互动,绝大多数都是祁渊做主导,沈逸矜被动地受着他的诱惑,从来不抵抗,也抵抗不了。
以至于两人都很清楚彼此的身体反应。
沈逸矜胸口一急促,祁渊就知道她怎么了,他一低头,沈逸矜便知道他想干什么。
此时祁渊接收到信号,心跳狂乱,比两人初吻时还激动。
他扶在她后脑勺上的手划过她肌肤细腻的脖颈,捏到她的下巴,食指轻轻一抬,后颈便折了下去。
然而沈逸矜并没有如他所愿。
理智让她的手使了一把劲,够到墙壁上的洗碗巾,一把扯了下来,拍上了男人的脸。
“啊呸。”
祁渊猝不及防,连淬了几口痰,偏头间,沈逸矜轻巧的身子逃也似的滑出了他的掌控,逃出了厨房。
祁渊捡起地上的洗碗巾,后背往冰箱上一靠,气笑了。
沈逸矜回了房,关上了门,再也没出来,直到祁时晏和夏薇回来,祁渊告别要走也没出来。
祁渊也一直没有敲门,只在临走时靠着她的门,轻声说:“矜矜,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