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蒋从芸的确不是干大事的料,可蒋从芸心里歹毒,小动作不断,还有能给人坏事的本事。
俗话说一颗老鼠屎坏一锅粥,可别看老鼠屎小。
还有,她过去几次三番的试探,条件置换,都没能从蒋从芸嘴里套出关键信息,蒋从芸吐露给她的那些,当时看还是有用的,可现在再一看,无非都是些边角料。
这么一想,倒的确是她轻敌了。
“跟你说话呢,聋了?”蒋从芸半晌没得到回复,见周珩仍躺着装死,干脆走上前,用手扒拉她一下。
周珩没理,而且非常稳,就顺着刚才的思路想。
她是了解蒋从芸的,反过来,蒋从芸也知道她,她们面对面交锋,彼此之间一定会防备,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是无论如何都套不出来关键的。
要么,就得逼得蒋从芸表态,要么,就得出其不意。
可前者她试过了,不成功,或者说是她还摸不到蒋从芸最害怕的东西,所以打不到七寸上。
至于后者么……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灵感,周珩心里忽然钻进来一个念头。
上一次她来这里,好像听到了另一道声音。
那可以说是她的幻觉,也可以说是阿珩一号在作祟。
但不管是哪一种,她过去也曾经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否则周家人也不会给她灌药,医生也不会说她有精神分裂了。
那么既然过去她犯过,如今也可以再犯啊。
不管阿珩一号是真的周珩,还是自以为是周珩,都好,她都可以利用起来。
思及此,周珩轻声笑了,“咯咯”两声,吓了蒋从芸一跳。
蒋从芸叫道:“你笑什么,阴阳怪气的!”
周珩缓慢地睁开眼,有些慵懒,有些冷漠,她没看蒋从芸,而是看着眼前那片天花板,脑中回顾着阿珩一号在监控视频里的种种表现,将那种讥诮的表情惟妙惟肖的演绎出来。
隔了两秒,周珩从躺椅上起身,没理蒋从芸,而是在屋里缓慢的走了半圈,还边走边摸屋里的陈设。
“终于又回来了,好怀念呀!”
就连语气,她都学的一模一样。
等话音落了,周珩就在蒋从芸震惊的注视下,稳稳当当地坐在床沿,还颠了两下,说:“哎呀,还是这张床舒服,公寓那张真的不行。”
随即周珩双手撑着床沿,笑嘻嘻的歪着头,终于看向蒋从芸。
“你……”蒋从芸僵在原地,唯有脸色变了又变。
周珩眨了眨眼睛:“你怎么像是见了鬼一样,妈,来坐呀。”
蒋从芸立刻往后退了半步,连嘴角都开始抖动了:“你……你又出来了?!”
只这一句,周珩就知道,她押对了。
周珩仍是在笑,眼睛里却没有半点笑意,语气阴阳怪气的咬着字,带着几分嘲弄:“这具身体本来就是我的,我不能回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