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许长寻,那就更不用说了,他三个儿子,一个死于毒品,一个至今下落不明,还有一个和他不齐心,这已经是报应的一部分,而且恐怕还只是开头。
至于梁峰,就更显现出一种预兆,正如那句话所说,欲让其灭亡,先让其疯狂。
随即周珩想到自己,按照程崎的说法,十一年前的绑架案源于她的一次起心动念,因而酿成悲剧。
即便“周珩”不是死于她手,她也要负主要责任。
哪怕法律放过她,她也要承受后果。
这天晚上,周珩尤其的安静,吃过饭之后就拿着几个日记本,跟着许景昕去了书房。
许景昕坐在书桌前研究她在欧洲的视频,而她就一页一页重温日记里的内容,两人交谈不多,气氛却无比融洽。
说来也奇怪,在欧洲时看着写日记,周珩是抵触烦躁居多,这会儿再看,到有一种彻底抽离出来的轻松,好像她只是一个读者,正在阅读周家两姐妹的故事。
九点刚过,周珩觉得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直起腰身,准备起身活动一下。
随即她来到书桌前,给许景昕的杯子里重新注入热水。
他也在此时抬眼,透过昏黄的台灯光线,两人相视一笑。
许景昕问:“打算休息了?”
周珩“嗯”了一声,反问:“你呢,在我回去洗漱之前,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有新发现么?”
“暂时没有,早点休息。”许景昕浅笑道。
周珩歪着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有话还没说。
但她也没有追问,想着他大概还需要进一步求证。
周珩也回了个笑容,很快拿着日记本离开书房。
回到客房,周珩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准备洗澡之前,她将衣服脱掉,站在洗手池的镜子前看着自己。
她抬起一只手,缓慢的抚摸上胸前的那道疤。
疤痕已经很浅了,但它还存在。
以现在的医学技术,但凡是这种心脏手术留下的疤,即便再怎么整,也不可能完全去除,这也是为什么周家当初要给她做出这道疤的原因。
她根本没得选,甚至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她在医院养了半年,期间多次陷入昏迷,醒来也是昏昏沉沉的,只能任人摆布。
等到大势已定,周佳已经替她做了选择,要求她扮演“周珩”,还将她赶去欧洲。
周珩冷着脸看了片刻,转身走进淋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