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周珩说:“难怪许长寻得知我在你这边留宿的时候,会那么生气。他是不是以为我下一个要害你?”
许景昕含笑道:“我是他最不信任的儿子,当初找我回来也没打算托付给我,可到了今天这步,我却成了唯一的选择。而这唯一的选择,却和前面两个一样,都和周家的女儿纠缠不清,也难怪他会气成那样。”
周珩轻笑出声:“那还是让他继续误会吧,要是让他知道这次跟感情、利益都无关,纯粹是因为我有梦游症,他大概会气的吐血吧。”
“哦,完全无关么?”许景昕眼神微妙的扫了她一眼,遂起身去倒水。
周珩等他端着两杯水回来,接过来说了声“谢谢”,随即就听他若无其事的换了个话题:“你之前说,周楠申在临死之前还留了一手,你是不是想把那些东西挖出来?”
周珩接道:“嗯,但我不能直接要,陈叔不会给。”
“陈叔……”许景昕问:“周楠申很信任他?”
周珩说:“他在周家三十多年了,信任是一定的。但要说信任到,要将周家的命脉都交给他的话,倒也不至于。我猜,陈叔只是守住那些秘密的一道钥匙,他也拿不到里面的东西,只是防着其他人去拿。”
说到这,周珩又话锋一转:“其实就算周楠申不说,我也能猜到都是些什么,周家在海外有两个基金,这二十几年也有不少海外投资,还有周家帮那些大佬洗钱的账目、海外隐秘账户。而我手里的账本数据只是一小部分。”
不过要把这些东西都套出来,就得发生周楠申所说的万不得已的情况。
许景昕没有立刻接话,只审视着她的神情,随即像是猜到了什么,问:“你想利用梁峰和许长寻,设个局?”
周珩抬眼,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周楠申在临死之前就料到了局势走向,他也猜到梁峰没死,所以能让他留到最后的底牌,多半也和这两人有关。无论我将来能否全身而退,这张牌我都需要拿在自己手里,就算结果不能如我所愿,我也要拉他们一起陪葬。”
许景昕没接话,只是看着她笑。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刻他的眼神不仅温和,而且光彩熠熠。
他对周珩是好奇的,虽然这种情绪有些复杂,他自己也分不清楚都是些什么,到底是兴趣多一些,还是出于男人对女人的解读欲望多一些。
他只知道,这有别于他上一次对异性生出好感的那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