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昕仍是笑:“其他相关部门也只能调解,不能强制执行。”
周珩一顿:“那就走诉讼吧。虽然诉讼结果未必如人意,可不走的话,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说到这,周珩终于明白他提起这个话题的用意:“你是想告诉我,不管办什么事,首先要找对人,找到门路,否则就只能当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
小纠纷尚且四处碰壁,何况是牵扯甚多的大案?更多的人考虑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周珩又问:“那你所谓的找对人,有什么标准?”
许景昕应道:“三点原则。第一,这个人的能力和实力足够解决问题,也不怕沾麻烦,第二,他自己想办这件事,不管是出于政绩的考虑,还是因为某种斗争需要,或是纯粹就要为民除害。第三,你要对付的人,后路已断,气数已尽。”
许景昕说的不能更明白了,各种深意还需细品。
周珩不再发问,却因为许景昕的透露,产生新的怀疑——许景昕背后有人指点。
毕竟思路清晰是一回事,可思路清晰之余还如此笃定,只能这之后每一步该怎么办,甚至知道找谁来办,这可不是站在他这个位置,能看得清楚的。
说白了,许长寻必然是有护身符的,可请谁出面揭掉护身符,这才是重点。
想到这一层,周珩已经不再纠结,反而对许景昕的“背景”多了一点好奇。
她也没有套他的话,就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不过几分钟,叫到她的号了。
周珩收敛心神,很快走进秦松的办公室。
这之后,便是长达二十分钟的问诊。
秦松的本意是,想给她做一次催眠疗法,但这对周珩来说太过突然,她从本能上也是抗拒的,这样只会阻碍治疗。
她心里有太多秘密,并没有做好向一个陌生人展露的准备。
她甚至产生过一丝担心,如果十一年前促成绑架案的人真有她,那么她就有在催眠中对秦松透露的可能。
可眼下她的事情够多了,还不想因此在这个节骨眼再被请去配合案件调查。
自然,秦松也看出了周珩在那一瞬间升起的防备和警惕,秦松只是笑笑,也没有强求,又问了几个问题,就和之前一样给周珩开了药。
周珩走出来后,许景昕刚好买水回来,问:“怎么样?”
周珩接过水,喝了口,和许景昕一起往外走,边走边说:“哦,他问了很多我在欧洲养病期间的事,还看了几段我梦游的视频。不过他说,初步判断我不只是梦游症那么简单,但我问他还有什么,他又说不肯定,说需要进一步观察,还建议我在家里各个房间都安上监控,最好再找一个我信任的人,半夜不睡觉,等我梦游的时候和我‘沟通’。”
话音落地,周珩自己先笑了:“我突然有点质疑他的专业能力了。梦游的人就算说话也是无意识的,他竟然让我找个人不睡觉,半夜跟我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