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陈叔在隐瞒什么,或者说他在怕什么?
她六七岁开始就梦游了?
这件事她怎么没听母亲提过?
而且就算梦游了,也是在小白楼居住期间,大宅这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母亲让人传话过来的?
可这种事,有什么可传的,难不成还指望大宅派个精神科医生过来看看,小孩子梦游的比例并不算低,几次梦游也说明不了问题啊。
周珩转头上了楼,一路跟着蒋从芸来到周楠申生前的书房。
如今这里不常有人逗留,透着一点阴凉。
周珩坐下时,仍在想刚才的事,还想着待会儿要出其不意的问蒋从芸一嘴,兴许还能问出更多。
这边,周珩不动声色的盘算着,那边,蒋从芸就从保温壶里倒出一碗燕窝,放在周珩面前。
周珩醒过神,扫了一眼,遂抬了抬眉梢,只问:“有事求我?”
蒋从芸微笑着拨了下头发:“你不是要听周楠岳和梁峰的故事吗,我正准备讲给你听呢。你要是无聊,就边听边吃。”
周珩端起碗,吃了两口,算是给蒋从芸一个面子。
蒋从芸见状笑了,说:“其实这两人的事,你身为周家的一份子,早就该告诉你了,只不过你也知道你爸的脾气,他不喜欢的人,就一个字都不会提,也不高兴别人提。”
周珩听了不由得冷哼一声,许景烨出事之后,她才吓唬了一下蒋从芸,引导她往陈年恩怨和梁峰身上想,到了晚上蒋从芸就突然“开窍”,打算和盘而出了。
她当然不会以为,蒋从芸是想通了,打算配合了,这里面八成还要玩花样,这不,一开始就拐弯抹角的。
周珩掀起眼皮,看了蒋从芸一眼,同样笑着说:“说重点。”
“重点是有很多,但是……”果不其然,蒋从芸回道:“那些重点,有的你听了可能会不高兴,我想先给你打个预防针。”
她听了会不高兴?
哦,多半是和她母亲有关了。
周珩放下碗:“你是想要我一个保证么,保证不会日后找你算账?”
蒋从芸笑了笑,略带歉意和尴尬。
但即便如此,她眼里仍有算计,而那歉意和尴尬有几分真,也有待商榷。
是了,这就是蒋从芸,这个家里的男人固然阴狠毒辣,但这个家里的女人也没有一个是善茬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