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珩疑惑的却是:“怎么连你都知道了,他不是去找你了吧?”
“真的摊牌了?”蒋从芸震惊之余,又找补了一句:“他没找我,是去找廖启明了。这不,我之前和廖启明撕破脸了,他这几天一直想跟我缓和关系,还希望透过周家的力量去救他儿子,今天就拿这件事当个由头,跟我说了。”
蒋从芸很快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还提到廖启明将那份病历交给许景烨,只是廖启明并不知道许景烨要病例的用意,只是借此事先跟她通个气。
周珩听了好一会儿没言语,只是有些惊讶许景烨动作这样快,竟然第一时间就跑去慈心医院求证了,看来“周珩”的死活对他来说是重要的,他也并非她以为的那种只是演出来的真情。
若是演的,那么现在的她是周珩或是周琅,都没有区别。
周珩这边沉默着,蒋从芸叫了她几声,她才醒神,说:“你们还真是做戏做全套,连病例都伪造了,难道当初周楠申就算准了有一天许景烨会去求证?”
蒋从芸却有些支支吾吾:“那是你爸有远见……你看,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这叫有远见?
以周楠申的心思,他既然能料到这一步,那必然是了解许景烨的,既然了解许景烨,那周楠申就应当知道,以许景烨的多疑,是不会因为一份病例就释疑的。
既然不会因此轻易释疑,那么这份病历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只是工具和摆设么?
显然,蒋从芸还隐瞒了一些事。
周珩虽然想到这里,却没有和蒋从芸纠缠,又听她扯了几句,就将电话切断,随即对上许景昕的视线,将刚才的电话内容描述了一遍。
然而许景昕听了,第一个提出来的问题,却和周珩的角度完全不一样:“如果你是周楠申,你会不会为了十一年以后可能会发生,也可能不会发生的一件小概率事件,而提前伪造一份病历,用来圆谎?”
周珩一顿,没接话,只是顺着他的思路去想。
这样的无用功,她可不会去做,也不认为周楠申会做。
许景昕又道:“既然伪造病历,就是准备给某些人看的。而在这件事情上,会想到调取病例,且能调取到的,除了许家的人,也就是警方了。”
的确,如果是无关紧要的外人,也不会跑慈心医院去要她的病例,慈心医院也不会给。
“但是站在警方的角度,他们没有必要这样做。”许景昕说:“心脏移植手术和绑架案没有直接关系,你也不是嫌疑人,而是受害者,无论警方是为了调查什么,都不会针对你的病例。可周楠申却提前准备出一份,如果说是为了防患于未然,那他防的‘患’到底是什么……”
许景昕的话到最后成了喃喃自语,走到这里仿佛卡住了,却也因为这新得来的消息,而打开了一条新的思考方向。
所谓存在即合理,那份病历必然可以说明一些事。
如果毫无用处,周楠申何必多此一举?
说话间,车子已经抵达某会所的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