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很快,许景烨就将捏在手里的病例报告放在许长寻面前,报告已经皱了,连带上面的字都有些扭曲。
许长寻耷眼扫过,没有半点情绪起伏,更没有丝毫疑问,只靠着椅背,将双手合在胸前说:“十一年前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会为了这件事来找我。”
听到这话,许景烨心里一紧,好几个念头快速拂过心头,同时他也揣度着许长寻这话里的暗示,和透露出来的意味。
许景烨将双手插在裤袋里,暗暗握拳,随即他吸了口气,喉结滚动时,他已经将声音稳定下来:“我要知道她是谁。”
许长寻问:“你怎么不问本人?”
“问了,她说她是周琅。”许景烨接道。
许长寻说:“那不就结了,你还有什么疑问。”
许景烨吸了口气,似是迟疑:“我要知道事实。这份病历到底是不是真的,当年那场心脏移植手术到底有没有做?”
“这件事,我想廖启明已经回答过你了。”许长寻叹了一声。
许景烨咬了咬牙关,眼里的躁动逐渐凝聚:“我不信他的话。我知道你一定清楚是怎么回事,无论是慈心医院,还是周家,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许长寻略带嘲讽的笑了声:“你和周珩走得最近,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的感觉,你觉得现在这个是谁?”
许景烨细微的皱了下眉头,更迟疑了。
他心里有一根钟摆,就在那里左右摇晃。
隔了几秒,许景烨说:“我不知道。”
“那么如果我告诉你,她就是周琅呢?”许长寻问。
许景烨的眉头皱得深了些,显然并不相信,或者说是他对这个答案还有质疑。
许长寻见状,又问:“那如果我说,连她自己都搞错了,她是周珩呢?”
许景烨一顿,先是困惑,随即明白了。
许长寻这才露出笑容,目光也终于像是父亲在看儿子,他站起身,走到许景烨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到沙发那边坐。
等许景烨坐下了,许长寻这才说:“在你来找我之前,你已经找了多条途径去求证,你问了她本人,也去找过廖启明,可是他们的答案你都在怀疑,而我无论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这就是你的性格,你要的是百分百推翻不了的答案。可若是这件事,永远都无法证实呢?”
许长寻就坐在许景烨旁边的沙发上,表情是高深莫测,语气却是低沉有力:“她在欧洲几年,你不止一次想去看她,都被我阻止了。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