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珩挑了下眉,不动声色的问:“是不是没谈拢?”
问话间,周珩也在揣摩许景烨的用意。
说实话,要是许景烨一见到她就“发作”,无论是试探也好,责难也罢,她都不怕,也都有办法应对。
但许景烨什么都不提,这反而是最糟糕的情况。
这就说明,许景烨已经暗中有了成算,而她根本猜测不到。
既然猜测不到,就没办法去应对,去预防。
许景烨没有回应周珩的问题。
周珩自知不能一直追问,便笑着抬起一手,落在他肩上,又一次建议:“你看上去真的很累,还是躺一会儿吧。”
人只有在身体放松下来的时候,精神才会松懈。
这回,许景烨没有拒绝,他半阖着眼睛,身体朝她倾斜过来,很快靠上她的肩,还将大部分重量都交给她。
周珩一时托不动他,身体跟着往后仰,直到后腰顶住了扶手,这才用手推了一下他。
“你好重。”
许景烨轻声笑着,在她身上又赖了一会儿这才挪开,然后将头枕上她的大腿,把两条腿伸直了,就这样仰在沙发上。
他的眼睛微微眯开一道缝,说:“阿珩,我头疼。”
周珩便将双手放在他的太阳穴上,一下下往上推。
许景烨就借着自下而上的视角,观察她片刻,眉头始终微皱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珩只当没看见,专心地给他舒展穴位。
过了好一会儿,许景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跟姓程的谈生意,比谈恋爱都累。”
周珩动作一顿,垂眸和他对视了一瞬,随即手上用力挤压。
就见许景烨 “嘶”了一声,精致的五官皱在一起:“轻点,轻点。”
周珩这才松了劲儿,说:“什么叫比谈恋爱还累,谁让您累着过了?我,还是别人呐?”
许景烨这才弯着眼睛,低声笑了:“是我失言了,我不对。”
说话间,他一手去拉周珩。
就听“啪”的一声,周珩拍了他一下,响声清脆。
许景烨吹了下手背,说:“我这话也不算完全说错啊,咱们俩长跑了十年,直到昨天才终于定下来。谁曾想,今天又……”
说到这,许景烨又顿住了。
周珩敏锐的注意到他的用词,问:“今天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