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从芸跟着说:“你的意思是,他们是想自己坐庄?可是廖云川和许景枫关系一向和睦,如果真有这层打算,他们何必害许景枫?”
周珩说:“你别忘了,廖云川并非一开始就这样的,前面那些年他倒的确帮了许景枫不少忙,调转枪头还是从许景枫生了那场那病之后。许景枫这一病,是被许长寻吓出来的,因为许长寻公开说了句,许景枫不是合格的继承人选。当然还有许景枫弄掉了林明娇的孩子。这一来一往,许景枫算是彻底没戏了。而廖云川可是最清楚许景枫病情的人,心里能没数么?”
蒋从芸又一次安静下来,同时仔细琢磨着周珩的分析。
许景枫失势之后,廖云川也意识到再投资这个东家,怕是会一起凉凉,于是就在许景枫身体每况愈下之时,又在暗处当了一次推手。
明面上,无论是警方调查,还是许家究责,都不会找到他头上,毕竟他开的那些药是为了帮他早日康复。
至于那些药怎么吃,喝什么混着吃,这些廖云川可管不着,那都是许景枫自己要注意的。
当然除了许景枫这件事之外,还有许景昕被下毒一事。
想到这里,蒋从芸问:“我记得许景昕住院期间遭人下毒,那件事后来是不是低调处理了?”
周珩已经吃完了一片面包,喝了口水,说:“是啊,而且处理的过程也非常值得玩味。”
“怎么讲?”蒋从芸问。
周珩很快就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包括许长寻亲自到医院,和她单独谈话,还直接问她认为是谁动的手,以及让她事后去找廖启明把监控录像要到手,再销毁等等。
蒋从芸听了,不由得暗暗心惊。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看在不同的人眼中,就会有不同的理解。
表面上看,许长寻是想家和万事兴,这件事不再追究,无论是他哪个儿子动的手,都希望点到为止。
可事实上呢,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就绝不可能当做没有发生过,就像修补过的瓷器,永远都会有痕迹。
以许长寻的洞察力,和他对家里人的了解,心里一定已经有了答案,他当时不算账,却会把这件事记在心里,早晚有一天是要算总账的。
当然,这笔账不仅记在了林明娇头上,也包括廖启明父子。
等周珩将原委道出,又说道:“所以我劝你,最好不要在这件事情上投入太多,以免被许长寻知道了,也记你一笔。我这里呢,最多也就是帮他联系个律师,你到廖启明面前也好交差,现在还不至于跟他撕破脸,后面的事就不要再管了。”
蒋从芸吸了口气,隔了几秒应道:“好,就照你说的办。还好我来问了你,没想到这件事背后还牵扯了这么多,差点把我自己搁进去……”
说到这,她又语气一变,骂骂咧咧道:“这该死的廖启明,竟然还诓我帮他,他是想连我一起拉下水吧!这老色批狗男人,我不踩他一脚就不错了!”
蒋从芸骂了几句,就将电话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