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几秒,周珩问:“您会担心我眼高手低,这我能理解,毕竟我也是刚接手周家,总要做出点成绩。”
许长寻笑了笑,没搭腔,随即端起茶杯细细品着茶。
周珩瞬间悟了,这就是许长寻给她出的第一道难题,也算是一个测试,既可以探知她的虚实,又可以借此了解她的野心和能力。
至于题目是什么,这也是考试范围。
而她若是一上来就说在集团里大展拳脚,帮许景烨开拓疆土,那势必会引起许长寻的忌惮,此事还不能着急。
所以眼下,她只能先从小事上入手。
可这件小事还不能太无关痛痒,事情虽小,但也要切中脉搏。
思及此,周珩走到许长寻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如此说道:“您过去总说家和万事兴,家庭和睦,家人团结,才好成大事。您的教诲我一直谨记在心。可惜事与愿违,越是希望促成的事,就越是有阻碍。”
“怎么?”许长寻问:“你觉得家里不太平?”
周珩笑道:“其实您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个家的问题就在权力二字上。普通人家尚且会为了房产、钱财而打得不可开交,何况是许家。不过依我看,景烨和老三的关系还算平衡,只要您一碗水端平了,也不至于兄弟阋墙。而这个家真正的问题,在于外人。”
听到这,许长寻喝茶的动作停了,再看向周珩时,目光中多了一丝警告:“你指的是谁?”
周珩见许长寻没有半点惊讶,就猜到他必然心里是有些数的,只是不知道他知道多少。
周珩索性就直接挑明了:“林明娇、于真。她们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做了什么,做过什么,您将来打算怎么清算,这些事本不该我来插手。但谁让我现在叫您一声‘爸爸’呢,她们俩的小动作又那么多,还威胁到景烨,我想我总得做点什么。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意思,对外不会有人知道是您借我的手来清理门户。”
许长寻没有表态,只问:“你到说说看,她们做了什么?”
周珩心思一转,不紧不慢的撂下几句:“景枫生前就带于真去医院接受试管婴儿手术,手术成功后,他就因为吸毒过量而离开人世。于真一直在帮他拿药,那些精神类药物和毒品一起混用会有什么后果,她也一清二楚。在那期间,她和林明娇又多次在医院巧遇,这些事并不难查,只要调取医院的监控即可。”
再看许长寻,面色如常,倒是很淡定,唯有眼神渐渐沉了。
看来这些小动作,他是知情的,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或是时机不成熟,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发作。
又或者说,是林明娇和于真还有利用价值,他还在算利息,要等将来一起算。
于真的利用价值,目前来看,主要是因为她怀了许景枫的孩子。
那么林明娇呢?
她除了陪许长寻十年之外,还有什么“贡献”,会令许长寻暂时按兵不动呢?
思及此,周珩又道:“逝者已矣,生者能为他做的,也就只是讨回一个公道。林明娇是您的女人,我作为晚辈,自然不能越俎代庖。但于真么,当初是景枫让我帮他把关的,将她送到景枫身边,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她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必然不是个人行为,她的背景我认为有必要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