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商业上的互相针对是一回事,而用这样恶劣的手段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前者还有理智, 后者八成是疯了。
周珩说:“如果说是景枫得罪了什么人,逼得对方要杀他, 我不太相信。他还没坏到这种程度,也没那个能力惹上这么厉害的对手。爸, 在你印象里, 许长寻是否有什么仇人,而且恨他恨到要拿他儿子泄愤的程度。”
会是什么样的仇恨要动到家人呢?
周珩脑海中蹦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血债血偿。
再看周楠申, 他目光低垂的坐在对面, 表情在细微的变化当中, 正在向周珩透露一个讯息——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么, 是一件事,还是一个人呢?
与此同时,周珩也在回忆昨晚以及更早之前和面具人的两次接触。
面具人的目的很明确, 他也没有跟她兜圈子打哑谜, 通过各种明示告诉她,他的目的在许家以及周家,而且他一直在提醒她母亲梁琦的死。
还有那张照片, 他和母亲长得那么像……
哦, 当然, 照片也有造假的可能,这一点尚需要证实,除非她能见到本尊,亲眼见证他的长相。
“说到仇人,还真有那么一个。”就在这时,周楠申忽然开口了。
周珩立刻对上他的目光,追问:“是谁,我怎么没听您说过?”
周楠申说:“因为那个人大概率应该已经死了,就算不死,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周珩接道:“凡事皆有可能。”
周楠申倏地笑了,很是嘲讽,随即摇头道:“如果真是他,那他要对付的不仅是景枫,接下来还会有景烨、景昕,最后才会轮到许长寻。当然,还有我和你母亲。”
周珩下意识眯起眼,品着周楠申这番话。
虽然周楠申没有明言,而且还有意隐藏关键信息,但往往在这种时候,隐藏就等于透露,因为周楠申是站在知情者的角度上,他的所有描述都是建立在她毫不知情的基础上。
反过来说,周楠申无法预判她已经知道一些线索,再结合他话里的重点,就不难推断出两件事。
第一,周楠申很了解这个人的手段,知道他喜欢“玩游戏”,要一个一个来。这说明他们之间很熟悉。
第二,周楠申说还有他和蒋从芸,却没有提她。问题就在这里,为什么没有提,是恰好忘了,还是不可能包括她?
思及此,周珩越发肯定那面具人的身份与她有关。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直接问,这是最愚蠢的办法,她便只能说:“您的意思是,接下来景烨会有危险?既然您能想到这一层,许长寻也一定想到了。”